理的瞳孔一直看到他的心底,她被他的體重壓制著,可是卻並不覺得難受,但她的身心被一種本能類似恐懼的緊張感佔據,無法控制地輕輕顫抖。
即使最豪華的禮車,後座的空間也有限,絕非朱理這種長腿生物伸展自如的地方。
不過,這時候朱理殿下已然將自己二十年來幼訓積累的姿儀、高貴扔出車外了,什麼儀態,什麼莊重,早就置之腦後。
他一條腿跪在地上,一條腿擱在後座上,不輕不重趴在她身上,先有點害羞似的碰碰她的雙唇,在她應和之後,他的一隻手放在她頭頂,張開五指,像是在溫柔梳理撫摸她的頭髮,又隱含著雄性徵服時的威脅——就像惡龍將珍愛的寶物握在鱗爪中欣賞時的姿態,他另一隻手順著她的下頜骨緩緩滑動,拂過她的頸動脈,鎖骨,然後一路快速奔襲向下。
朱理突然的暴動讓艾麗震驚而羞怯,她必須得承認,他充滿試探的探索,好奇而飢渴的撫摸喚醒了她身心中沉睡了很久的一部分,讓她欣喜,這種被一個人十分十分熱愛、憐惜、近乎貪婪地渴望的感覺讓她感到幸福,甚至有種隱秘的類似感激的情緒,幾乎令她沉醉,可一想到此時兩人身處之地,她立刻又羞澀地反抗他的進一步動作。
可是,艾麗再次和朱理親密地吻在一處時才發現,就像朱理渴望她,她也想要他。
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樣的反應,自己最清楚。
在這個時候,沒有王子,沒有侍衛,他不是什麼執政官,她也不是要去種球藻的角鬥士,他和她,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
所以說……
美色誤人啊。
艾麗捂著臉,從自己的指縫間看朱理,他那雙一向看來高傲的眼睛,眼角微微帶著紅暈,就像被此時瀰漫在車廂後座中的奇特氣氛染成了桃紅色,他一向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順滑金髮此時也凌亂了,鬢角被汗水浸溼,貼在鬢邊額角。
她害羞極了,他卻帶點天真地對她微笑。
他常年握劍的雙手上有一層薄繭,這樣的手指碰觸到她時讓她顫慄,發抖,可是她又不願這雙帶著熾熱愛意的手鬆開她,只想和他緊緊相擁,抱得更緊。
她半闔著眼睛,看他托起她,把她向他拉近,像剛才和她接吻那樣去深深親吻她肌膚。
她渾身發顫,惶急之下只好把左手的拇指咬在齒間,可喉嚨裡仍然發出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嗯嗯嚶嚶。
朱理終於放開她,又湊首過去吻她的臉頰眉梢,可是他的手卻沒停下來。
艾麗再次被前所未有的羞怯擊中,就像被一波熱潮襲擊,面頰耳邊甚至胸口都是燒燒的,她抓住他的頭髮,硬把他的臉轉過去,焦急地想要讓他明白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什麼地方——這是在禮車裡!還有!前座還坐著兩個大活人呢!
玻璃是黑色的,微微反光,像一面模糊的鏡子一樣映出了此時的她和朱理。
艾麗一看兩人此時的倒影,慚愧地捂住臉,不忍直視,朱理俯身趴在她耳邊輕笑,他胸腔的震顫讓她跟著一起輕輕發抖。
他吻著她的耳朵,又一次在她耳邊小聲唧唧啾啾。
艾麗連連搖頭,可是又拒絕得不是十分堅決。
朱理看在眼裡,覺得她這時的神情動人之極,她的雙頰嫣紅,嘴唇比平時更紅潤飽滿,不是看起來像有點腫,是真的有點腫,像是某位大師手繪的可愛瓷娃娃,還有她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瞳色變深,這時候藍得像是最晴朗的天空,一絲雲彩都沒有,裡面閃耀的全是快樂的光輝。不過,這位漂亮的瓷娃娃,頭髮卻是亂亂的,她的頭髮現在才齊耳長,本來整整齊齊梳著,髮尾有著自然的微微彎曲,像朵倒扣的花朵,可是被他又抓又蹭之後弄得蓬鬆得像朵小棉花。
朱理看著艾麗的樣子,覺得她說不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