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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
艾麗走出杜漠的房間,和其他隊友告別。
哈德良和迪普擅自做主,給艾麗打了個包,把她的各種稀奇古怪零件,做到一半的小機器,還有艾麗特別強調過的杜漠被砍斷的那支機械臂,全都塞進一個用不知道用誰的白麻布上衣打成的一個大包袱裡。
哈德良一邊又往大包袱裡塞了幾袋能量餅乾,一邊又拿起一個半透明矽膠做的漏斗形的東西看,“艾麗,這玩意是什麼?漏斗?杯子?”
“量杯?”迪普也加入猜想。
鹿飛扭過頭看都不想看這倆蠢貨。
艾麗無力嘆氣,“呃……要是你昏迷了,多克可以用這個給你喂水喂流食。”
“那我們就留下來了。”
“好。”
三十分鐘早就所剩無幾,兩個管理員礙於鹿飛兇惡的眼神不敢催促,早就坐立不安,見到艾麗,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
鹿飛從牆上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把唐刀,“喂——”
艾麗回頭,他把刀拋給她,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
艾麗接住刀,握緊刀身,把包袱往地上一扔,跑回去緊緊抱住鹿飛,“你……”你這熊孩子啊……
艾麗喉頭哽咽一下,慢吞吞地說,“你要記住,只有活著的鬥王。活下去,讓我看到你當鬥王。”
鹿飛沒出聲。他怕一出聲就會變成哭腔。那就太難看了。艾麗滾燙的淚水在她擁抱他的時候從她臉頰滴到他脖子上,流進他的衣襟,好像滲到了身體裡什麼地方。
他上下牙關咬得緊緊的,不說話,只拍拍她的後背。
她鬆開鹿飛,轉向哈德良和迪普,這倆蠢貨不知怎麼了突然臉紅了,竟然齊齊向後退了一點,有點拘謹地伸出了右手。
艾麗只好和他們握了握手。
小米有多克安撫,又已經見慣了離別的場面,倒沒有粘著艾麗大哭,這反倒讓她更加為她們兩人飄零無定命運感到傷感。
她用帶鞘的唐刀挑起地上的包袱,將刀身擱在肩上,扛起包袱,跟在兩個管理員身後離開。
艾麗扛起包袱之後,再也沒有回頭。
運送他們的鐵籠吱吱呀呀上升,滑行,再次上升。
走出鐵籠,再次見到光明的時候,艾麗已經離開了蘇芳角鬥場。
她回首,角鬥場在冬日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之下投下的巨大陰影仍然籠罩著她,它看起來仍然像一頭張著嘴的嗜血巨獸。無聲無息等待著人們用鮮血和生命向它獻祭。
她上次看到這頭巨獸的時候,好像是四月份。
不知不覺間,她在這頭巨獸腹內竟然待了八個多月。
現在,竟然頭尾俱全地走出來了。
恍然如夢。
一位龍騎士在蘇芳角鬥場大門口邊上的辦公室跟兩位管理員完成了交割,在檔案上簽名畫押,那個陌生的英俊青年右眉挑高看了艾麗一眼,轉身就走,“跟上。”
艾麗用刀扛起包袱跟在他身後,看到他停在一輛豪華禮車旁邊,車門向上呈鷗翼型開啟,他坐進去,招呼艾麗,“進來。”
她抱著自己的包袱坐好,握緊刀柄。
車子是擁有自駕系統的,早已設定了目的地,但負責接她的龍騎士不用駕駛也照樣目不斜視不跟她說話,她也沒什麼好跟他說的,只抱緊自己的刀和全副家當,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此時,冬日最後一點光輝也已經消失,暮色四合,天際有幾粒星子閃爍。
夜幕籠罩下的蘇芳終於出現在她眼前。
她曾經很想到這裡看看。此刻她終於看了蘇芳,卻意興闌珊。
這輛豪華禮車升空,懸浮,沿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