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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把掌櫃的找來,讓他架幾口鍋,把鋪子裡存的米拿出來煮粥。
“夫人,這怕是……”掌櫃得有些為難。
“掛我的帳吧,等回京後,我會把帳還上。”李婉道。
得了這話,掌櫃的也就安心了,忙指揮著夥計們開始架鍋煮飯。
臨近中午的時候,幾口大鍋裡的米粥煮好了。不過鋪子裡沒有這麼多碗筷,好在掌櫃的去隔壁的酒樓說明了情況,那酒樓東家也是個善心人,不但借了他們碗筷,還送了不少青菜和肉過來。
少年們先給老人和孩子們盛飯,最後才自己吃的。
李婉又看到了那天玩泥球的小姑娘,她端了一碗米粥,一口喂小寶一口自己吃。
“園園,奶奶喂小寶就好,你自己吃。”老婦人衝小姑娘道。
小姑娘搖頭:“奶奶病了,奶奶吃,我來喂弟弟。”
老婦人欣慰的同時,眼圈又紅了。
李婉聽著心酸,便盛了一碗粥,走到祖孫三人跟前,柔聲道:“我來喂小寶吧。”
“哎喲,您身份貴重,可使不得。”
李婉笑笑,仍舊蹲了下來,用勺子喂小寶吃粥。在這些人眼裡,她身份貴重,可在容家,甚至那些官眷眼裡,她卻是出身卑微。
她雖不曾自卑,但聽多了難免不舒服。
“什麼身份貴重身份卑微的,大家都一樣。”李婉道。
老婦人嘆了口氣:“說是這麼說,可我們出去乞討的時候,人家看我們多嫌棄。有的還怕我們髒了門楣,拿棒子趕我們走。”
小寶病好了一些,眼下食慾很好,大口大口的吃著。旁邊的小姑娘叫園園,瘦瘦的乾乾的,捧著那大碗,比她的臉都大,吃得十分香甜。
“婆婆,他們是您的親孫子孫女嗎?”
老婦人搖頭:“不是,我們這些老的,每個人照看一兩個孩子。平日裡領著他們去街上乞討,久而久之,自然跟親的也就一樣。”
“那他倆也不是親姐弟吧?”
“他們還真是親姐弟,他們父母先後得病去了,無人照管他們,衫子才把他們領回來的。”
李婉四下望了一圈,在門口的地方看到了衫子,他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兒,正逗著那小孩兒玩。
“衫子也不過十四歲,又機靈又能幹,要不是被我們拖累,他自己定能過得很輕鬆。”老人家嘆息道。
大雨在天黑的時候終於停了,不過官府貼出公告,說是出城的路被雨水沖垮了,眼下不能出城不能進城,需要幾日來修路。
李婉他們被迫留在燕州,也只能先等著了。
她和謝凜陪著衫子他們去了大院,撲一進門,幾個人都愣住了。
大院原有一排土屋,兩邊也有廂房,但現在已經全部坍塌了,變成了一堆廢墟。衫子他們挖開廢墟,從裡面背出一代代滴著水的大米。
好在天放晴了,他們把大米攤開放到油布上晾曬。
“屋子都倒了,需要再修建才行。”李婉嘆了口氣道。
謝凜臉上露出愁色:“我這裡還有一些銀子,勉強能蓋起幾間屋子,只是這大院是有主的,人家並未肯讓我們在這院裡建房子。”
李婉側頭,“謝先生,您想給他們蓋房子?”
謝凜點頭,“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拿著這些銀子也沒用,倒不如幫幫他們。總歸是看到了,不能不管吧。”
李婉笑,“謝先生出錢蓋房子,那我就把這塊地買下來吧。”
二人問過衫子,知道這地方的主家是誰,便一起去拜訪了。
這主家也是心善的,不然不能讓他們佔這麼久。可心善歸心善,不能把這麼一大塊地方白給了他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