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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微坐在馬車裡,手裡揣著暖爐,靠在顧承繼懷裡。
她把星兒留在家裡了,帶著他著實不方便。小傢伙知道他們要出遠門,也纏磨了幾日要跟著,但陸雪微跟他講了許久的道理,小傢伙雖不情願,但還是聽進去了。
只是他們走的時候,他仍是不高興。
顧承繼手裡拿著西南高原的地形圖在看,他和宋璽他們一路都在討厭邊界問題。
“容陌在翰林院,按理說不該他隨我們去西南吧?”陸雪微仰頭問。
出城的時候,見到容陌上前來行禮,她著實吃了一驚。
顧承繼應了一聲,“本不該的,不過西南高原劃定,乃是南北大事,算是皇上的功績,翰林院要為皇上上表立傳。可翰林院都是一幫老學儒,也就容陌年輕,只能派他去。”
陸雪微苦笑,新皇剛登基,何必先弄這些虛的,況也不是他的功績。
“只是容大人新婚燕爾的,倒是辛苦他了。”
陸雪微錘了顧承繼胸口一下,“你再娶一個,也可以新婚燕爾!”
顧承繼笑,“不敢不敢,本王惜命呢!”
陸雪微哼了一聲,靠回顧承繼懷裡,“我陸雪微仙姿玉貌,別的女子不過庸脂俗粉,你才看不上。”
“是,你天下第一美人。”
二人說笑著,等到臨近中午的時候,車隊在官道旁停下。雨蘭熱了參湯,陸雪微讓顧承繼喝下一碗,又盯著他吃了一塊餅,這才讓他睡下了。
等顧承繼睡下,陸雪微從馬車下來,先去看了顧明玉。她精神還好,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外面的風景。
陸雪微要給她診脈,她卻擺了擺手,“沒事,我肯定能挺到山海宮。”
“那就好。”
“挺不到也是死在路上了,反正沒有遺憾。”
陸雪微瞪了她一眼,“說什麼喪氣的話。”
顧明玉撇撇嘴,覷了顧承繼的馬車一眼:“我們不愧是姐弟倆,兩個病秧子,同病相憐。”
“他能治好病,你也能。”
顧明玉笑了一聲,沒說什麼。
當天夜裡,他們在驛館休息。
陸雪微安置好了顧承繼,本想陪顧明玉說會兒話,但到了她那屋才知道她已經睡下了。
回去的時候,見容陌站在院子當間正仰頭看著月色。
寒冬臘月的,尤其是晚上,還颳著北風,著實凍人。陸雪微走過去,隨著他仰頭也看了一眼,難得月明星稀,倒是個好景。
聽得動靜,容陌看過來,看到是她,拱手行了個禮。
“容陌,好興致啊。”陸雪微走上前笑吟吟道。
容陌搖頭一笑,“剛跟裴小將軍飲了兩杯,酒興還沒消下去,在院子裡吹吹冷風散散酒氣。”
“你有酒量?”
容陌一怔,隨即笑道:“以前確實沒有,這些日子偶爾小酌,倒是鍛煉出來了。也就兩杯,裴小將軍還要鬧,我這不趕緊躲了。”
陸雪微倒是抓住了話把,“這些日子?”
“嗯,閒來飲一杯。”
見容陌不想多說,陸雪微也就不問了,“那有機會,咱們也喝一場。”
“好。”
“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陸雪微衝容陌點了頭,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李婉還未歸家吧?”
容陌臉上露出些許悵然,“未。”
“可來過信?”
“來過,給管家的,給賬房先生的,給我母親囑咐她年底收賬一事。”她的信倒是隔三差五就有一封,來回都是家裡的生意,卻沒有一封是給他的。
夫妻名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