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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私底下議論開了,對著陸雪微指指點點。
她平日裡風評就差,眼下這個時候,自然牆倒眾人推。
這時一滿面胡茬的武將上前一步,道:“單憑小世子一面之詞,也不能斷定就是公主殿下吧,再說了公主為何要殺頌王和頌王妃,無冤無仇的!”
“上官將軍,你這是為公主開脫罪名呢?”一文臣上前道。
“我就是說了句實話,不行?”上官將軍瞪著大眼喝了一聲。
“呵,誰不知道令郎是公主府的人,你自然向著公主說話。”
“呸,就你那張髒嘴,說什麼都是髒的!”
“你!”
慕容辭眉頭皺緊,“行了,都別吵了!”
見上官將軍還要說什麼,陸雪微衝他搖了一下頭。
這位就是個直腸子,便不是為了上官厲,他也要說的,也因此在朝廷得罪了不少人。之前他鎮守北疆,皇上下詔讓他回朝,可當時有北方蠻夷尋釁,他晚了一個月,龍顏觸怒。當時朝上不少人圍攻他,他一張嘴辯不過,最後被革職查辦。
後來北疆又發生了戰事,皇上沒有可用之人,只得複用他為將。不過,放虎歸山,皇上怎麼放心,讓他把上官厲留在了麗陽。
之後上官厲與人鬥毆,傷了人,皇上便讓她出面,把這上官厲帶回了公主府。
上官厲原本戾氣重,衝動易怒,上官將軍既看重這個兒子,又知道他非是當官的料,總是看他頭疼的很。
而他在公主府磨鍊了兩年,戾氣收斂了,性子也好了。打了勝仗回京的上官將軍,見到兒子的改變,十分欣慰,對她也客氣了起來。
當然,他不知道,上官厲的性子都是宋璽給磨鍊出來的。
慕容辭看向陸雪微,仍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阿微,你還有什麼話說?”
陸雪微覺得慕容辭真是戲精,可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有必要演嗎?
她人在趕往鮦城的路上,經歷了一次截殺。
而暗中派人截殺她的慕容辭,應該比誰都更清楚,她不是殺人兇手。
陸雪微看向慕容弘駿,眸光沉斂,問道:“你說是我殺了你的父母,乃你親眼所見?”
慕容弘駿仰頭,“當然!”
“你看到了我這張臉?”陸雪微指著自己。
“看到了。”
陸雪微沉默了一下,而後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額頭和嘴,只露出眼睛,“又或者這樣呢?”
那慕容弘駿愣了愣,“不,我看清楚了,就是你!“
“我只問你,你看到的殺人兇手,是否帶了蒙面?”
慕容弘駿咬牙,分明就是她,可也正如她所說,那人確實帶了蒙面。
陸雪微低下頭,沉聲道:“如果是我殺了頌王夫婦,又怎會留下小世子,讓他當朝指證我呢?”
一句話,四下皆靜。
這時太后站起了身,道:“此案交由刑部去查,務必還頌王和頌王妃一個公道,而公主先押入玄天司。”
陸雪微暗中握拳,玄天司專門關押女囚,設在宮裡,關押的都是宮裡犯錯的妃子和宮女們,也有官婦犯案,因不方便關在大牢而關在玄天司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玄天司是太后的地方。
殺她,不過她一句話的事。
玄天司,陸雪微進了牢房,這牢房陰暗潮溼,但比一般的牢房要乾淨許多。有床有桌子,床上還有被褥。
陸雪微特意去聞了聞,這被子撒發著一股子黴味兒,嗆得她後退了好幾步。
她也不是嬌氣,只是覺得,這玄天司可以再人性一點,天晴的時候,可以把被褥拿出去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