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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燕鳳山,因昨夜下了雨,這山上的樹木花草彷彿換上了新裝,每一片葉舒展著,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來到半山腰的薄暮亭,竹筒劈開為水道,引山溪入亭。水上飄著木盒,盒上放著酒壺。水道繞亭子一週,外坐著很多穿素袍讀書人,高矮胖瘦皆有,一個個拿著摺扇,故作風雅。
坐正中的人穿著寶藍色的錦袍,頭戴冠玉,腰束金帶,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年紀不大,眼神卻世故的很,看這些人眼裡都是不屑。
這人就是南安王慕容星,年紀不大,卻是個混世魔王。
大家挨個往下輪,輪到誰就以這山景作詩,作得好作得妙,南安王賞,作的不好或乾脆作不出來,那就喝酒。
這時一穿粗布長袍的男子支支吾吾半天,實在作不出來,只得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自己幹了。可他酒量也不行,喝了這杯酒,當下就醉倒了。
很快有人上來,把人抬了起來。
“仍下面水潭裡,讓他醒醒酒。”慕容星冷嗤道。
已經醉暈過去了,這一扔水裡,豈不要淹死?
在座的其他人,一個一個面露懼色。
“不是誰都能參加本王的流觴宴,廢物就不行。”
那人被抬走,也就空出了一個位置,雖圍觀的人很多,可見識到那人的下場,一時便沒人敢坐上去了。
“怎麼,都是來瞧熱鬧的?瞧本王的熱鬧?”慕容星聲音冷了下來。
圍觀的人紛紛往後退,心裡叫苦不迭,誰沒事瞧這魔王的熱鬧,無非是貪財之心起,想撞個大運。可這流觴宴擺了一個月了,卻沒人能贏過安南王。
正當大家猶豫要不要試試的時候,一人走來,白衣翩翩,面紗浮動,坐在了那位子上。他一坐,所有人都靜了。
許是終於有人填補了空缺,大家的心落地了,許是這人氣場太強,讓旁人不敢造次。
慕容星睨了這人一眼,仍是不屑,而後拍手繼續。
而站在遠處的陸雪微看到這人,眼睛眯起,嘴角輕輕扯了一下。
南晉秦王!
皇上派人去給他處理後事了,而他卻不聲不響的來了麗陽。
在別人的地盤上玩這一出,他也是囂、張的可以了。
流觴宴繼續,每次到顧承繼,他都是直接喝酒的,從不廢話。這種只拼酒的,原先也不是沒見過,自詡酒量過人,想討個滑,可再好的酒量也敵不過這一輪一輪的,最後的下場無非是被扔進冷水潭。
那慕容星原還作詩,可見顧承繼一輪一輪只喝酒,引得旁人注目,他就有些不爽了,這人敢跟他爭風頭,於是之後他也只喝酒。
流觴席上其他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無人敢補位,喝到最後就只剩他二人了。
這次輪到顧承繼,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山色,出口一首七言絕句,氣勢磅礴,徜徉恣肆,引得亭外的書生拍手叫絕。
慕容星哪肯落後,不等酒壺到他面前,張口就來了一首,比顧承繼這首更張狂。
二人這次不喝酒了,你一首我一首,你一句我一句,真正的棋逢對手,真正的兵不血刃。
漸漸的慕容星思考的時間長了,所做的詩也越來越平庸,而他偏不肯喝酒。
待顧承繼又一首,引得其他人紛紛叫好,慕容星苦思冥想半天,最後還是認輸了。
“你是麗陽人?哪家的公子,為何本王沒有見過?”慕容星蹙眉問。
旁人見慕容星這般問,不由為眼前這位公子捏了一把冷汗。
誰不知道南安王要的是一枝獨秀,旁人可以才華橫溢,但必須比他遜色一籌,不然是會招致禍端的。那宋璽便是,在與南安王對弈時,連著七盤把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