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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微扯了一下嘴角,慢慢放下碗筷。
“咦,你們怎麼不吃?”晏姑娘問。
陸雪微笑,“晏姑娘不也沒吃?”
晏姑娘臉上的笑僵了一下,而後端起手中的碗,“我確實餓了,先吃了。”
不過不等她吃到嘴裡,陸雪微已經奪過來她的碗,而後把自己的推到了她面前。
“晏姑娘這碗米粥太少,吃我這碗吧。”
“這不好吧?”晏姑娘神色已經有些冷了。
“沒什麼不好的,吃吧。”
晏姑娘眯眼,轉而放下了筷子。
“喲,怎麼不吃了,莫不裡面有毒?”
“你知道?”
陸雪微收斂笑意,左右看了一眼,“也不止我,大家都知道。”
她這麼一說,謝運臉色青了一下,不過很快掩飾好了。
“這碗裡有毒,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把這碗米粥留給娘子。”他忙道。
陸雪微側頭挑了謝運一眼,“謝大人有心了。”
謝運忙噓了一聲,“小心暴露。”
“我們已經暴露了,對吧,何大人?”陸雪微看向對面的女子。
晏姑娘呵了一聲,“陸姑娘,你眼睛沒有毛病吧,我是女子。”
“你自然是女子,不然也不會讓二當家抓男人伺候你。”
謝運指了指自己,然後做出一副瞭然之色,“所以何子逸是女人,而她親近我其實是想佔我便宜?”
“謝大人,她原先是想佔你便宜,不過後來發現你身份,更想殺了你。”
“陸姑娘,你這個玩笑開太大了。”晏姑娘神色繃緊。
“何大人,不,應該是何夫人,我沒有說錯吧。”
謝運小聲問:“你怎麼知道她是何夫人?”
“何子逸當年是帶著娘子一起赴考的,高中後便形單影隻了,再後來去外地赴任,也是孑然一身,不娶妻不納妾,潔身自好。我們去何子逸老家查,得知他父母雙亡,家徒四壁,娶了娘子後,在岳丈的幫扶下才湊足了進京赴考的盤纏,而他高中後再沒有回去過,何夫人也沒有回去過,只每年寫一封信回去。那麼何子逸死了,何夫人去哪兒了?”
能從何子逸手上拿到朝廷給他的敕牒和魚符,並且偽裝成他,還不被人發現,應該是瞭解他的親近之人了。
對面的人沉靜許久,而後輕笑了一聲,“反正你們已經死到臨頭了,知道了也無妨。我確實是何子逸的原配娘子,也確實殺了他,而後假冒他的身份去赴任,不過有一件事,公主說錯了。”
對於這何夫人知道她身份,陸雪微倒是一點不稀奇。應該是在寨子裡的時候,二當家就發現了,所以一直在搜捕她。
“我說錯了什麼?”
何夫人大笑一聲,“那何子逸就是個草包廢物,整日捧著書讀來讀去,全都讀成了狗屎,憑他根本不可能高中。我殺他在科舉之前,而後我代替他參加了科考而後中舉。”
陸雪微打量著這何夫人,確實吃驚不小。
“我自小愛讀書,也向往更廣闊的天地,可身為女子,束於後宅,可知書達理,卻不能拋頭露面。我爭不過命,便想著嫁個讀書人,至少斯文有禮。我們那十里八鄉的也就何子逸這麼一個落魄書生,我哭求父母,終於嫁給了他,婚後才發現,他自稱書生,可根本不愛讀書,甚至字都認不全。”
“婚後,我逼他讀書,逼他上進,終於他中了舉子,可以參加科舉了。我為他籌了盤纏,陪他一起上京,結果他卻和別的舉子廝混到了青、樓,而且當別人高談闊論時,他甚至連話都接不上,我便對他徹底失望了。在一次,他從外面沾著脂粉氣回來後,我和他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