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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跑了一段,見陸雪微累了,蘇遲放慢步子,讓她打了一下。
“諾,給你留著。”他捧著那串葡萄道。
陸雪微哼笑一聲,“我家園子許就有,不稀罕你的。”
等到了自家園子前,發現滿園子都是荒草,別說葡萄了,什麼果樹都沒有,純粹是荒著的。
莊子有守門的,乃是一對夫妻,老頭姓於。
“這園子種什麼都不值錢,還要花錢請傭工,索性就荒了。”於嫂道。
陸雪微苦笑,陸家在雁歸城十幾年,也沒人管理,荒了也不奇怪。不過這漫山遍野都是果子,沒一顆是她家的,確實挺饞人。
“我趁著天黑,給你偷點來?”蘇遲挑眉。
陸雪微瞪了他一眼,“你回城吧。”
“太都黑了,我回去,城門肯定關了,你有良心沒良心啊。”
“是你非要跟來的。”
“今晚,反正我不回去了。”
陸雪微也不理她,讓於嫂帶著進了莊子。
莊子不大,分前院後院,於嫂兩口住前院,給她們收拾好了後院。屋裡傢俱老舊,坐上去咯吱響,好在還算乾淨。
飯菜就更簡單了,只有兩個素菜。
蘇遲皺眉,“你是小住還是避難?”
陸雪微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青菜,“吃你的。”
蘇遲看著碗裡的菜,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回頭我給你運些好東西來。”
“不用,我就住幾日而已。”
“那也不能委屈著。”
陸雪微還真沒覺得委屈,過去那兩年,很多時候餐風露宿的,比這艱苦多了。
床板是硬的,衿被彷彿浸了水,怎麼都暖不起來。
陸雪微輾轉反側,終究適應不了,起身披上外裳出去了。
蟬鳴蟲語,遠的縹緲,近的格外嘹亮,此起彼伏。她坐到臺階上,抬頭仰望月色,天空高遠,那輪月也比平時小了許多。
皎皎月色灑落,清輝如霜,遠處的山巒仿若披上的薄紗,暈染出淡淡的光亮,是雄偉高聳,也是溫柔繾綣。
夜風拂來,帶著一點點涼意,卻又恰到好處的舒爽。
哐一聲!
陸雪微驚了一跳,循聲看過去,聲音是從西疆廂房發出來的。
莫不進了賊人?
她正想著要不要去看看,門自裡面開啟,一黑影貓了出來。她身子繃緊,手中已多了一小瓷瓶,蓋子也開啟了。
“藏得還挺嚴實。”賊人嘟囔了一聲。
陸雪微蹙眉,“蘇遲?”
賊人回頭,那張俊美的臉,在月光下變得清晰,而他再看到她後,乾笑一聲,摸著鼻子走了過來。
陸雪微把毒粉收起來,沒好氣道:“大晚上的,你做什麼賊?”
“睡不著,想著找點酒喝。”蘇遲坐到陸雪微身邊,用胳膊輕輕撞了陸雪微一下,“你也睡不著?”
陸雪微睨了他一眼,視線落到他懷中的酒罈上,“真找到了。”
“那於叔藏得可真好。”
“還不是被你找到了。”
“我是鼻子靈。”
“狗鼻子!”
蘇遲笑笑,拔開酒罈的蓋子,先低頭聞了一下,“還挺烈。”
他讓陸雪微等著,而後又跑進了西屋,這才拿了兩隻碗出來。抱起酒罈,兩隻碗都倒上了酒。
“嚐嚐。”他端起一碗給陸雪微。
陸雪微接住了,但卻不喝,“你先嚐。”
蘇遲笑,端起另一隻碗抿了一口,品了品後,道:“高粱酒,還行,能喝。”
陸雪微聽了這話,才低頭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