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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兩書生終於臊的臉紅了。
“子玉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舉手之勞都不幫。”
“是啊,枉我們與你相交了!”
二人一人說了一句,戀戀不捨的放下玉硯,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陸雪微撇嘴,“這種人啊,若繼續交往下去,輕則坑你的銀子,重則不定坑你什麼呢!”
容陌嘆了口氣,看向陸雪微,“多謝陸姑娘提點。”
“沒事……”陸雪微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是誰?”
“卻不知陸姑娘可知在下是誰?”
“呃……”
“我們沒有見過面,你為何能認出我來?”
“其實……”
“那個雨天,我們第一次見,你便認出來了。”
人家都說的這麼肯定了,陸雪微再狡辯反而顯得無趣。而且不認識就跟人討桂花糕,這事得臉皮背黑鍋。
“容公子。”陸雪微笑了笑,側身給容陌見了個禮,儀態大方。
“陸姑娘買硯臺?”
“是……”陸雪微有些詫異,他怎麼沒有繼續追問她,為何能認出她來?
咦,他也沒說自己的理由啊!
“產自洮州的洮河硯,絳州的澄泥硯,肇慶的端硯,歙縣的歙硯乃是四大名硯,非是最貴的,確實最好用的。端硯好發墨,歙硯次之,但更好下墨,而洮硯在兩者之間。總之,四大名硯,各有千秋,但看陸姑娘喜好。”
陸雪微乾笑一聲,“那不如容公子推薦一方吧?”
她閃開身,讓容陌看桌上這幾方硯臺。
容陌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端硯和歙硯的老坑石已經很少了,所以得之一塊是十分珍貴的,也有收藏的樂趣在。這方歙硯,所雕蘭花,線條簡單,但流暢,乃一刀而成,確實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知陸姑娘買來是自用還是送人?”
“送人。”
“哦,是位公子?”
陸雪微點頭,“是。”
容陌眼神黯淡了一下,把那歙硯推了出來,“這方歙硯便極好。”
陸雪微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不好,便衝那夥計道:“這歙硯還有這方端硯,我都要了。”
夥計忙喜道:“好好,小的這就給姑娘包好。”
裝硯臺的盒子是檀木盒,陸雪微將歙硯那方推到容陌面前。
“這方硯臺送給容公子了。”
容陌一愣,“陸雪微為何送在下?”
“君子蘭配公子啊,當是上次公子那桂花糕的還禮吧。”
“可這價值千兩,兩廂一比實在不能等同。”
陸雪微搖頭,“那日雨急,今日風和,端看緣分,又怎不值千兩,況且……”
容陌心一緊,“什麼?”
“本姑娘有錢啊!”
容陌先一愣,隨後笑了。
“比有錢嗎?”
陸雪微忙擺手,“我認輸!”
二人說不上熟,該是第二次見面,但冥冥中有好似有天意的安排,一見如故。容陌拿著那歙硯,看陸雪微往西街而去了。
可陸家明明在另一個方向,她回哪兒了?
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可他還是從容樂口中聽到了一些,比如她依附東廠,與韓子俊糾纏不清。
可是真的?
他跟上了一步,但也就一步,而後朝東街自己家走了。
不必探底,也沒必要知道太多。
陸雪微心情不錯,走到一處拐彎時,突然被人喊住了。
她回頭,見旁邊茶棚坐著一老婦人,身邊跟著一個婆子和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