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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肆笑道:“與我何干呢?我又不是霽霄。”
“那境主來這裡,到底所為何事?妾身愚鈍,實在不明白。”瀚海荒漠,哪有好風景可看。
胡肆整整袖口,神色漫不經心:“來等一位故人。”
秋光更加好奇:“那人什麼時候出現?境主算過嗎?”
以胡肆如今的境界,起卦推演在心中,極少需要藉助外物。不像孟雪裡遇到的那位荊荻隊友,霧隱觀陣符師,時刻將陣盤抱在懷中撥弄。
半晌,寵姬沒有得到答案。她自知失言,有些惶恐緊張,正要請罪,卻見胡肆悠悠笑道:
“快了,快了。”
……
如果說天湖大境之主的硃紅雲船,像夕陽邊瑰麗紅霞,與它遙遙相對,明月湖的深青色雲船,則像一片巨大青葉、或暴雨來臨之前,天際的青黑濃雲。
船裡陳設同樣以青、黑兩色為主,格局好似一座肅穆神殿。
荊荻的師父,明月湖掌門雲虛子正在煮茶時,接到一張傳訊符。他垂眸看了看,臉色微變。
茶席對面的人說:“專心。”
雲虛子只得不看,目光重新轉回茶湯。待茶湯再次沸騰,雲虛子舉盞奉茶。
喝茶的人氣質溫和,淡淡嘆氣:“水又老了。算了。”
“師叔。”雲虛子沉聲道:“那孟雪裡不過凝神境,他們竟然失手,一群廢物。”
喝茶的人說:“他們小看孟雪裡了,他是霽霄手中最後一張牌,怎麼會是廢牌?我看他來歷並不簡單,不是人間的奪舍老鬼,就是來自人間之外的妖魔。”
雲虛子心中微驚,沒想到區區一個孟雪裡,竟然這麼大來頭,他低聲問道:“那我們下一步……”
那人放下茶盞:“孟雪裡還要殺,計劃也要繼續進行。”
此人正是人間唯二的聖人之一,歸清真人。
……
虞綺疏來“亨通聚源”送桃花時,正趕上錢譽之與各地分行大掌櫃開會,他被安排在錢譽之的書房等候。
不多時,錢譽之皺著眉頭,搖著扇子回來了,口中唸唸有詞:“不對勁、不對勁……”
虞綺疏已經跟他混熟了,好奇問道:“怎麼了?有人貪墨徇私?”
“亨通聚源”分行遍佈人間,掌櫃管事多不勝數,錢譽之管理這樣龐大的產業,確實很容易遇到問題。
錢譽之搖頭:“不是。”
他坐下喝了杯熱茶,才緩緩道:“我昨夜看過二十年前、四十年前、六十年前的總賬冊,每逢瀚海秘境開啟,我們的生意會更好。一張通行玉符炒到天價,遮掩身份的黑斗篷供不應求。還有進入秘境的各派弟子,需要各種法器靈丹……”
錢譽之沉吟道,“熱銷貨總是那幾種,能賣多少,我都心裡有數。但是今年不對。”
虞綺疏沒聽懂:“哪兒不對?今年生意不好嗎?”
“生意還是很好,但賣得最好的貨變了。”
虞綺疏茫然:“這說明……大家口味變了?不喜歡買爆破符,改買烈火符、碎石符了?”
錢譽之又搖頭:“兩個月前,南方各個分行的陣腳材料,全部斷貨一次。我有一個猜想,有人要布一座大陣,門派倉庫中儲備的陣材卻不夠,不得不外出收購。”
“什麼樣的陣法,要消耗這麼多材料?”虞綺疏被嚇了一跳,“豈不是比寒山的護山大陣還大?”
“還大得多。”錢譽之道,“兩個月前,正是修行界各門派世家為瀚海秘境做準備的時候。所以我覺得,秘境恐怕有變。”
虞綺疏:“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瀚海秘境是整個修行界的盛會,誰敢搞鬼?或許正巧有人要加固門派陣法,順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