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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忘了告訴虞綺疏,錢譽之是一位大乘境修行者。
最近兩天,虞綺疏在桃花林練功,手持‘臨池柳’,練習如何在桃花飄落的瞬間,盯準一朵刺它花蕊。
每天練得頭暈眼花,進出桃花林時,那窩金錢鼠都認得他了。有時鼠群裡竄出一小隻,跟在他腳邊,陪他回閣樓睡覺。
到了與錢譽之約定時日,虞綺疏帶著精挑細選的二十枝桃花細枝下山。
‘亨通聚源’極有名,不用孟雪裡說,他也知道怎麼走。從前論法堂的休沐日,年輕弟子們溜下山玩,總要進來看看。陳列架上,剔透琉璃盒裡裝著各種稀罕玩意兒,過段時間,還有新鮮東西更換。
虞綺疏享受了一次被大堂管事接引的貴賓待遇,正有些虛飄,頂樓已經到了。管事為他開門,然後無聲無息地退下。
虞綺疏走進書房,只見桌案邊坐著一位青年面容的修士,書生打扮,氣質儒雅,正在翻閱一本厚厚冊子。
他緊張起來。強者若不是刻意收斂氣息,他們自然流露出的威勢,便可使人覺察境界。虞綺疏心想,此人深不可測,恐怕有大乘境,他端正行禮道:
“叨擾前輩,請問錢真人在嗎?”
“我就是。”書生笑了笑。
正趕上錢譽之剛看完進賬,心情不錯,順手給他倒了杯茶,拉開椅子:“你就是小虞吧?孟長老的二徒弟,來喝茶。”
虞綺疏震驚。
他雖然自稱‘靈虛道尊之重孫、崇源道師之孫’,但他只是白鷺城虞家眾多子孫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從來沒有親眼見過貴為‘道尊’的曾祖爺,至於祖爺,也是逢年過節和一眾後輩三拜九叩,才得見一面。
到了寒山之後,年末考核時,在正殿見到掌門真人及諸位長老,都是威嚴長者的模樣。
而此刻,一位大乘境強者為他倒水沏茶。虞綺疏心想,這相當於我祖爺給我倒茶啊,趕忙接過茶盞,坐立不安。
他雙手捧上儲物袋,認真道:“前輩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二十株金絲桃花細枝,請前輩過目!”
錢譽之伸手接過,神識一掃便知根底:“以後的桃花枝都由你送貨?”
一聽他問話,虞綺疏就想起立行禮:“是的前輩。”
錢譽之將他摁下去,取了裝滿靈石的儲物袋,露出商人標準微笑:“沒有問題。這次的貨款給你,你點點數。下次多送些,最好一百枝以上,也省得你上下山麻煩。
“以後‘亨通聚源’還要推出桃花糕餅、桃花胭脂、桃花甜酒,從北方推廣到南方……合作過程中你有什麼意見,隨時提,不要客氣。”
虞綺疏收他的儲物袋,就像捧著一塊滾燙烙鐵。見他這般親切,心裡更慌,起身連稱‘不敢’。
錢譽之又把他摁下去,不禁微微皺眉。
這還如何談呢?他搖著‘和氣生財’的扇子,暴躁地想換個扇面:“你好像對我有些誤解。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虞綺疏謹慎地答:“回稟前輩,是典當行。”
“對,我們還做寄售、拍賣的生意。”錢譽之嘲笑他,“我是個無情無義的奸商,大家來這兒,都是來花錢掙錢的!怎麼,你小子來交朋友啊?”
虞綺疏被奸商教訓一頓,反倒自在些:“好吧。我只是有點不習慣……”
後來兩人漸漸熟悉了,錢譽之甚至派人幫他寄送家書,順手搭進兩盒桃花糕餅給他娘。因為‘亨通聚源’有通往白鷺城的商路,最快的飛行法器一日即可到達。
然而此時,少年虞綺疏並不知道,他這一生要承受的驚嚇、與波瀾壯闊的輝煌,才剛剛開始。
……
孟雪裡教小徒弟近戰技法很順利,面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