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軀體。”單維意已經很難把奚之桐定性為一個純ai。
但要說他是一個人類,那又好像談不上。
單維意沉吟一會兒,拿起奚之桐捧來的圍巾,輕輕在奚之桐的頸脖上纏了一圈。
“現在是什麼感覺?”單維意溫和地問道。
羊絨圍巾軟軟地圈住奚之桐的頸脖,奚之桐回答:“溫暖,柔軟。”
“感覺不錯吧?”單維意說,“這才是圍巾的正確用法。”
奚之桐似懂非懂地看著單維意。
單維意朝他笑了笑,握著圍巾的手卻驟然拉緊。奚之桐的咽喉立即感受到強大的壓力,空氣一瞬間被隔絕,心跳陡然加快。
人體機制讓他下意識地想掙扎,但他對單維意的服從永遠佔上風。下意識捏起的雙拳不過握了一秒,就立即鬆開,他半跪在地,昂著頭,任由單維意將他拉入窒息的漩渦裡。
像是過了一世紀這麼長,圍巾才被鬆開。
奚之桐嘴巴張開,單維意順勢捧著他的臉,低頭給了他一口氧氣。
窒息感把奚之桐推入深淵,而這一口溫暖的氧氣,如風一樣把他吹上了天堂。
須臾,單維意的唇離開,說:“知道了嗎?死亡是很可怕的。”
奚之桐搖頭,他一點都沒覺得可怕。相反的,他嚐到了甜蜜。
單維意說:“我現在認真跟你說一句話,你好好聽著。”
奚之桐直起身體,凝視單維意:“請說。”
單維意說:“不要把生命的主導權交給他人,包括我。”
奚之桐瞬間茫然:“主人……”
單維意讓奚之桐坐回到椅子上,說:“你真的喜歡窒息的感覺嗎?”
奚之桐搖頭。
他喜歡的……是……
單維意自顧自地說下去:“這很正常,大多數人都不會喜歡這種感覺。當然,也有為數不少的一部分人沉迷這種感覺,為此甚至願意玩命。”
奚之桐順著單維意的話分析起來:“沈逾屬於這一部分人?”
單維意點頭:“是的,他呢,是一個披著虐待狂面板的受虐狂。”
奚之桐感到難以理解。
單維意進一步解釋說:“事實上,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很多時候,施虐者或多或少都有受虐的傾向。有時候,他們在施虐過程中感到興奮,是因為他們在受虐者身上找到了心理投射。”
劇情裡的沈逾其實很少進行施虐行為,他都是看著聞鹿怎麼被虐,透過心理投射得到快樂。至於阮陽,他也沒有主動去虐。從這些劇情來看,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純粹的施虐者,更多時候,他只是一個從旁觀中獲得愉悅的小變態罷了。
奚之桐懵懵懂懂點頭,說:“雖然我還不太懂,但我會回去加強學習的。”
單維意眼皮一跳:“這個可以不用學。”
看起來,沈逾是一個支配者、施虐者。但他的內心卻渴望著另一個極端的一切。
然而,理智和自尊會讓他遠離這樣的懸崖。
單維意並不打算做一個推他下山崖的人。
單維意只飾演一朵長在懸崖上的花。
自家人
那天之後,沈逾一連好多天沒有抽卡。
抽卡後臺顯示著他甚至沒有登入。
這雖然在單維意的預計之內,但他到底還是有些失落。他當然不是想念沈逾,他只是捨不得沈逾氪的金。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一樣,沈逾相當決絕地解除安裝了抽卡app,彷彿要從此退遊洗心革面,迴歸三次元當一個陽光的現充。
他對阮陽也更為體貼溫柔、無微不至。
可是,阮陽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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