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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芳趕緊開門往外走,還是遲了一步。
許雲蓮趁張慧芳開門的功夫擠了進去。
大白天鎖門,有貓膩。
一邊走一邊說:“二叔,奶奶讓你幫忙把我爹接回來。”
“我曉得了。”許國華邊說邊往外走。
許雲蓮吸了吸鼻子,“咦,你們家屋裡這是什麼味兒?”
許雲強搶先一步說:“你不會是說我的臭腳丫子味吧?”
說完還順勢脫了自己漏腳趾頭的破棉鞋。
確實有味……
但並不至於蓋過肉包子的味道。
許雲麗附和著說:“我就說大哥腳臭,看吧,雲蓮都聞出來了,雲蓮咱們出去說話。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別再被燻吐了。”
許雲蓮扒著門邊不肯走,“不對,你們家有肉味,肉包子味。讓我再聞聞。”
“聞什麼聞,不接你爹了是吧?”張慧芳可不慣許雲蓮這任性的臭毛病。
許雲蓮跺跺腳,“二嬸,你們家是不是吃肉了?”
“我看你是發癔症了,做飯的傢伙什都沒有,吃什麼吃。”許國華說完氣沖沖地先出門了,他總不能跟小丫頭一般計較。
許雲蓮從沒見好脾氣的二叔發火,又不禁覺得自己想多了。
許雲蘭挑了挑眉,“我們連肉味是什麼味都不知道,你還知道肉味,莫非你最近吃過肉了?”
許雲蓮頓了下,訕訕地說:“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吃上肉?”
“說這話你信嗎!”許雲蘭白了許雲蓮一眼,“肯定是你們偷著吃肉了。”
一個小丫頭還想拿捏她們,當她們是紙糊的。
她三言兩語就讓許雲蓮落了下乘。
許雲強三人也紛紛附和,一致說許雲蓮家偷吃肉了。
許雲蓮左右看了看,屋裡空蕩蕩的,連老鼠都不一定光顧,立馬說:“可能是我鼻子失靈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許雲麗擔心地問:“她不會回去跟奶奶和大伯孃她們瞎說吧?”
許雲蘭眸光微垂,“把‘不會’去掉。”
“啊?”許雲麗沒有反應過來。
張慧芳啐了一口:“說就說,咱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家裡鍋灶都沒有,看他們能找個個花來。”
當初“大鍊鋼”讓上交鐵鍋鐵壺的時候,她們家偷偷藏了一個鍋。
結果被人告了密。
後來一直吃大鍋飯,她們家也沒買過。
許雲蘭也是後來才知道告密的人是許國生。
許國生這人小肚雞腸,就是見不得許國華比自己過得好。
就算多藏一口鍋也不行。
許雲蘭反倒希望許雲蓮添油加醋地告狀。
正好藉著這個契機,她可以順理成章地做一些她想做的事。
於是對張慧芳說:“娘,我們也去看大伯嗎?”
看看大伯有多慘。
張慧芳想了想說:“去。正好去你奶奶家借個瓦罐,不然中午飯還沒著落。”
到底是誰吃獨食在先
許雲蘭兄妹四人跟著張慧芳去了大伯家。
看許雲強、許雲麗興奮的樣子,她猜他們一定抱著跟自己一樣的想法。
都想看看平時總是靠著她們家找存在感的大伯有多狼狽。
誰知剛進院,就聽見陳大妮拍桌子怒罵:“這群白眼狼,你說的是真的,他們屋裡真的有肉味?”
紙糊的窗戶不隔音,很快又聽到許雲蓮說:“哎呀奶奶,我的鼻子你還信不過啊。上個月大姑國琴給咱們的肉就是這個味,我不會聞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