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他的椅子嗎?”
“當然,您隨意。”
她款款過去,拉過那張辦公椅坐下,辦公桌面上一塵不染,除了電腦跟菸灰缸,也只有一張相框,是他們去年冬天去北海道旅遊時拍下的——一直到此時此刻,她都不相信她做的夢是真的。
人掉進海里,超過一個星期沒找到那多半就是死了,還是屍骨無存。
但是以孟懷謙的人脈財力,至今都沒找到跟梁潛有關的訊息,這件事深思難道不奇怪嗎?
她的視線落在合照中梁潛的那張臉上。
你究竟是死是活?
張特助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池小姐,要不您在這裡坐坐,等我把手頭上的事交待好了再過來陪您。”
池霜不甚在意地點點頭,“是我太突然了,打擾了你的工作進度不好意思,你去忙吧,什麼時候忙完了咱們再聊也是一樣。”
“……”
張特助笑,“您要是有什麼事打內線電話就好。我現在讓阿姨準備些水果點心來。”
池霜不置可否。
張特助退了出去,如劫後重生般拍了拍胸口。
他有預感池小姐找來不是什麼好事。別的他都不擔心,他就是怕池小姐問梁總出事的真實原因。知道內情的人沒多少,梁總的那幾位至交都已經處理好了,尤其是孟總,當時還特意交待過他,這件事儘量不要讓池小姐知道。
他理解孟總的用意,這件事牽扯太深。
池小姐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徒增煩惱,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捲進一場風波中,那也絕對不是梁總願意看到的。
焦灼等待了好一會兒,張特助才看到了孟懷謙的身影,他趕忙迎上去,卻是一怔,一向沉穩內斂、處變不驚的孟總此刻竟是面若寒霜,氣場迫人。
他知道池小姐找來不太妙,但孟總的反應會不會太過了?
孟懷謙的聲線如寒冬深夜般冰冷,“有誰找過她了?”
張特助也一頭霧水,忙搖了搖頭,“孟總,我已經問過了,劉宏康這段時間不在京市,劉宏陽的妻子也帶著孩子回了老家,應該沒有人找過池小姐。”
孟懷謙並沒有立刻進去辦公室。
他竟然遲疑。
距離上次見面到現在,已經兩個月沒見她了。
他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節奏,似乎也沒有不適應。只是在偶爾翻通訊錄時,看到她的名字會多停留兩秒,只是會在經過附近時,讓司機繞一段路,他遠遠地看一眼她的餐廳,僅此而已。
沒什麼不一樣。
但又好像一切都已經變了。
張特助也不明白,孟總如此匆匆趕來,怎麼到了門口又停下。
正在這時,阿姨過來,手裡端著洗好的香印。
見這兩人站在門口,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也停下了腳步等待通知。
孟懷謙的目光掃了過來,停留在了那一串外表青翠的葡萄上,似是晃神了幾秒。
“孟總?”張特助遲疑著喊了一聲。
“先送進去,讓她吃點東西,我再等等。”孟懷謙收回視線,淡聲回道。
“……”
張特助雖然不懂,但還是讓開位置。
阿姨推門而入,幾乎是一瞬間,孟懷謙似乎嗅到了一股很淡的清香,他清楚這是錯覺,她身上的香味通常都不濃烈,很淡很淡,除非同她在窄小的空間,否則很難嗅得太清晰。
他下意識地收緊了手。
與此同時,屋內傳來她的聲音,清晰地傳至他耳邊。
“麻煩你了。”她輕輕說。
阿姨回:“您穿得有些單薄,要給您調下空調溫度嗎?”
“不了。”她聲音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