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流血,留下血跡我也藏不住你,一會兒還要下水。”
紅纓往周圍看了看,四下都是峭壁高牆,連後門都沒有:“小姐,你叫我們到這裡來,如何脫身?”
楊末扯過池邊掛的長紗來替靖平包紮傷口:“那邊的太湖石底下有一條密道,通到宮外大臣的院落,那裡現在沒住人。一路上都得泅水,靖平,你撐得住嗎?”
靖平提起氣力點了點頭。
外頭的喧譁聲漸近。楊末把他傷口裹緊繫牢,囑咐道:“你們快走,這邊我會應付的,出了密道不要停留,立刻下山。紅纓,”她停頓了一下,“你好好跟著靖平照顧他,一起回雄州去吧,別再回來了。”
紅纓看了靖平一眼,靖平卻抓住楊末的手:“小姐,我……我不能跟在小姐身邊保護你,萬事小心。”
楊末拍拍他的手道:“靖平,你是信不過我嗎?這點小事我應付起來還不是小菜一碟。再說我是大吳公主,就算知道我放走了你,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你脫險後速回雄州,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
紅纓扶著靖平下了水,溫泉熱水漫過傷口,他嘶地連聲吸氣。走到太湖石邊,靖平忽然回頭道:“小姐,女直人實際上和我們是一路,你莫跟他們衝突。”
楊末剛想細問,靖平已經鑽進水底,和紅纓一前一後泅入密道中。
女直人和我們一路,是指同樣戰敗於鮮卑不得不委曲稱臣,還是其他什麼意思?
她沒有功夫細思,跟到水底把密道機括還原藏好。靖平畢竟受了刀傷,池邊滴了幾滴鮮血,下水後熱氣一激,池上若有若無飄著些許血腥氣。她把血跡擦洗乾淨,看到池邊擺著沐浴用的香膏浴鹽和玫瑰花瓣,全部傾倒入水中。
院外響起侍衛凌亂的腳步聲,有人說:“殿下,欄杆有血跡,往那邊去了。”
竟然是宇文徠親自帶人搜查。楊末想再出去躲避已來不及,又擔心他們搜進來發現密道,索性把頭髮散開上衣脫掉,坐進池中裝作正在洗浴的樣子,花瓣散在水上還可掩飾遮擋。
侍衛見湯池門口無人把守,並不知道池中有人,凶神惡煞地掀開帳幔衝進來,不料見著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池子裡洗澡的女人還是太子妃,立刻全都跪下低頭非禮勿視。
楊末故意嬌羞地驚叫一聲,雙手捂住胸口背過身去,卻聽得身後撲通一聲水響,宇文徠竟直接跳下池來,脫下自己外氅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住,一面冷聲下令:“全都出去!”
侍衛不敢抬頭:“殿下,那刺客……”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滾出去!”
侍衛們低頭後退:“是,臣先去別處搜尋。”唯恐多看一眼被太子把眼珠子挖出來,迅速退了個乾乾淨淨。
宇文徠餘怒未消:“門口怎麼沒人把守,就這樣任憑出入?這些人是越來越放肆僭越了!”
楊末還處於演戲裝樣的狀態,開口的語調就有點嬌嬌柔柔的發嗲:“殿下,外面出什麼事了?”
說完自己也覺得太假了,她除了在外人面前和出言譏諷他時從不稱他“殿下”的。抬眼見宇文徠面色怪異地望著自己,她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大氅,換回正常的語調:“咳……怎麼這麼吵?”
他淡然回道:“沒什麼,賓客中混進了宵小刺客。”
“受傷了嗎?要不要緊?”
宇文徠的手還放在她肩上:“你問我,還是問刺客?”
楊末低下頭:“說什麼呢,當然是問你。”
“刺客被賀山刺了一刀,我沒事。”他舉步踩著池邊的臺階上岸,“你不用擔心,他跑不了。你武藝雖好,但也別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像今天這種情形,還是派幾個人在門口看著的好。”
楊末看他就要走出池外,心下急轉,抬手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