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路明已經派警員前去物業查詢影片,追蹤送匡潔回來的車輛。」
季商搖了搖頭:「對方敢明目張膽地送人回來,這輛車恐怕查不到什麼線索。」
尹灝附和著應了一聲,但仍鎖著眉頭並未多講。
季商又道:「匡潔從頭到尾都未看清過綁匪的樣子?」
「口罩、帽子、手套,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沒露出來。」
「非激情作案,綁匪是有預謀的,且不可能只有一人作案。」能把母女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西平山帶離,這不可能憑一人之力可以辦到。
尹灝道:「但匡潔只見過一人。」
「匡潔母女應該是在晚上被帶離別墅。民宿建築工人反應,早上五點後便未見過匡潔母女。易香雪於晚間醒過一次,據其描述的窗外景象,當時應該還在西平山別墅內。而她再次清醒時已是今日白天,窗外景象已變,可以肯定當時已經離開了西平山。但是西平山的道路是在今天早上你們上山時,才勉強恢復通行。」
尹灝道:「所以,昨晚匡潔母女被帶離別墅,卻並未離開西平山。直到今早道路搶修完成,綁匪才帶著母女倆離開西平山。」
「西平山未完工民宿還有兩處,另外離塵小築和下山路上的那處民宿,都有可能是綁匪昨晚的藏身之處。但……」
尹灝看向季商:「還有一處,常平敬老院,你忘了?」
季商未忘,只是下意識將此處忽略掉,但季商也很清楚這是一次失誤。這樣的失誤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想必尹灝也看了出來,卻並未挑明。究其原因,在尹灝看來,季商雖身處常平敬老院,但前夜與丁恆遠同住,今日又與尹灝在一起,有無可挑剔的時間證人。
「學弟,別急。」季商勾了勾嘴角,「但,如果我是綁匪,帶著昏迷不醒的母女兩人,絕不可能蠢到將人帶到隨時會被人發現的民宿或者敬老院內。」
「那兩處未完工民宿?」
「或者,還有什麼我們未發現的藏身之所。」季商說完停了片刻,又道,「你真覺得這是一次單純的綁架案?」
「確實有奇怪之處……」
尹灝季商二人抬頭,向匡潔臥室房門看去,而後兩人移回目光,相視而笑。
季商盯著尹灝:「怪就怪在……」
尹灝接話:「這母女倆回來得太早。而送錢的人卻遲遲未歸。」
季商笑意漸深,情不自禁伸手在尹灝後脖頸薅了一把,「不錯啊,學弟。」
尹灝楞了楞,轉頭看向季商:「好摸嗎?學長。」
季商瞬間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侷促解釋道:「不好意思,冒犯了。」
尷尬之處便在於此,季商這個下意識動作,如果放在平常同性好友之間是再在普通不過的了。但他不同,而這種不同讓他經歷過許多誤解與偏見,所以他不得不對自己的言行更加慎重。
但面對尹灝時以往習慣性加之於身的警惕與慎重,總是輕易便被相處時油然而生的各種小星火毀掉,讓他的保護殼像洩氣一般,鬆鬆垮垮,裂縫叢生。
此刻面對尹灝這種捉摸不定的態度,季商更是無法做到如往常一般灑脫。
尹灝看著季商瞬間凝固的表情,將他收回的手扼住,在季商驚疑不定之時,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脖頸後,笑道:「好摸的話,再摸摸。不收費。」
季商怔了片刻,而後神情一鬆笑出聲來,在尹灝後頸重重拍了一巴掌。
待兩人結束莫名其妙的傻笑,回過神來時,便看到柴露牽著易香站在門口。
柴露神情高深莫測,眼神唰唰放光,面上隱隱有興奮之色。
易香雪朝著季商跑來,脆生生叫道:「季商哥哥。」
「小雪你好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