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個夢。
潛意識裡,好像有聲音在告訴他這個事實,但是很快就被清醒過來的陸止推翻了。
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的,司信言經歷過的事情。
他真的死過了。
因為他,才有的那一場車禍,死掉的司信言重新活了過來,所以他決定離他離得遠遠的,再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他也不想再死一次。
意識到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並沒有讓陸止好受,他的整個人都已經碎成了無數塊,即便是勉強的拼湊到一塊,也始終被那種要碎裂的痛苦所籠罩。距離他和司信言那次見面已經過去8小時了,天黑了,司信言可能已經睡過去了,但是陸止卻是睡不著的。
司信言的話始終在他的耳邊迴響,就算他放空了自己,那句話一樣砸在他的心上,一字一句,讓他整個心碎成一塊塊,拼湊都做不到。
司信言是他害死的,是因為他,司信言才會死的。
所以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活該,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罪無可恕。是他親手推開了最愛自己的那個人,司信言已經因為他而失去了一次生病了,他怎麼有臉讓他再愛自己一次?
回想起自己晚上說的那些話,陸止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他已經沒臉去見司信言了,那些乞求的一樣的話他再也說不出口了,他甚至都不敢出現在司信言的面前了。
陸止甚至想去死。
如果他的死可以彌補這一切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
但是不行,那樣只會讓司信言更加厭惡自己。
陸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這裡的,他魂不守舍的看著司信言摔門而去,一路跟著司信言進了小區,回了這座房子。
從前他覺得這裡和司信言的房子只有一牆之隔,如果他們能和好,就把這裡打通了,當成他們新的家。
但是現在他沒臉去見司信言了,回來之後他一直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昏睡了過去,然後又被噩夢驚醒。
這次的噩夢和以往的那些夢都不一樣,卻是讓陸止最直觀的看到了司信言出事的場景。
陸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現在想來,大概是想要他贖罪吧。
一遍遍的看著司信言出事的畫面,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比起死亡,好像也沒有什麼可比性。
陸止想起來司信言的話了,他說過「你以為你為了我殉情我就要感動嗎?我不需要你這樣像是施捨一樣的感情。醒醒吧陸止,我們完了。」
司信言要他把那個孩子放回去,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是那個保鏢幹的事情。
陸止還在出神,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快速的關了門回到屋裡,接通了電話。
他之前錯過了好多的電話,現在接到,只聽到對面的人有條不紊的匯報工作:「陸總,你讓我們找的人找到了,也聯絡到了,那個孩子現在沒事,我們的人已經去救人了。」
陸止嗯了一聲,然後又想起來:「是誰幹的?」
「額……」那邊的人猶豫了一下,道:「陸總,雖然人還沒抓到,但是我們查到了之前聯絡他的一個號碼。」
「那個人很謹慎,用的是街邊小店的電話,不過我們找到了他們見面的證據,是之前陸總和我們交代過的那個小明星。」
陸止握了握手,冷聲道:「安素?」
「嗯,是他沒錯。被陸氏封殺之後他好像四下活動過,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勾搭上的,我們已經把證據交給了警方一部分,現在警方應該已經把人控制起來了。」
「嗯。」陸止的聲音沒有波瀾:「讓人盯著,不要在讓他從裡面出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