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氣急敗壞的下車,嘴裡的糖被咬得嘎嘣響,輕踢著地上的石子數時間,這次是櫻桃降下車窗叫他。
「程桀,我好了。」
程桀回頭,看到櫻桃把頭髮整理到胸前。
這條裙子其實算中規中矩,酒紅色繡花肩帶,飄繞白紗漸變暖色,不會出錯也很難穿出驚艷的效果。
程桀選它的初衷也是因為它最不露,可它卻奇妙的適合櫻桃,中和了她的溫婉冷清,添了些嬌俏和嫵媚。
「你怎麼了?不上車嗎?」
程桀一個勁盯著她瞧。
櫻桃終於摸身上的裙子:「很難看?」
程桀覺得她就是故意的,這樣懵懂的樣子,真像從前,鐵了心讓他不好過。
胸腔的火舌燎到嗓子眼,程桀喉嚨裡發癢得厲害,他忽然轉過身重重地吐氣,冷靜下來後上車坐好,一臉的冷淡和漠視。
「嗯,很難看。」
櫻桃也沒有生氣:「那麻煩程先生送我回去,我會付你車費和衣服的錢。」
程桀心裡那點兒旖旎的心思瞬間了無蹤跡,煩悶的開車送她到家附近後,櫻桃拿出錢包遞給他一張卡,「密碼六個零,應該夠了。」
程桀沒想到她還真給錢,看了眼她的銀行卡,故作漫不經心:「不如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我不會給你。」她語氣很淡。
程桀本來也沒抱希望,明明都做好了失落的準備,可眼眸垂下的一瞬,臉色還是有點陰霾。
「我也不會要你錢。」
「為什麼不要?」
「管那麼多幹什麼,你是我女朋友嗎?」
他把車門鎖開啟:「下去!」
櫻桃把銀行卡放車上,抱著水果還沒走遠,程桀忽然把銀行卡扔出車外,櫻桃看到他的動作,既沒有去把銀行卡撿回來,也沒有表達任何看法,在程桀寒戾的目光下平靜走遠。
其實和程桀打交道每次都會讓她有點疲憊,櫻桃想儘快回家休息,剛推開門就和紀樣撞到,他頂著一臉的巴掌印冷冷瞪過來,推開她很快離去。
喻麗安從屋裡追出來時紀樣已經跑得沒蹤影。
她趕緊問櫻桃:「有沒有看到紀樣?」
「往那邊跑了。」
喻麗安剛想追,紀良扶著牆從二樓下來,憤怒的喘道:「讓他滾,別管!」
他看起來很不舒服,身體搖搖晃晃,說完竟從臺階跌下來,喻麗安和櫻桃連忙進屋。
喻麗安了解紀良的身體,知道他是血壓升高了,忙拿降血壓的藥給他吃。
「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紀良點點頭,安慰她別擔心。
喻麗安憂愁的嘆氣:「你說你,想和孩子溝通就好好說,怎麼又把他氣走了呢。」
紀良想起這事就被氣得頭昏腦脹,無力的擺擺手:「真不知道他的脾氣像誰……」
喻麗安不斷地替他順著胸口的悶氣:「阿樣雖然倔強,但終究還小,我怕他這樣氣沖沖的跑出去會出事。」
紀良沒好氣:「他能出什麼事!」
櫻桃哪能看不出來他擔心紀樣,只是父子倆都倔,這一點紀樣挺像紀良的。
「媽,紀叔,我出去找紀樣吧。」
紀良忙搖頭:「這怎麼行呢,你身體不好,我休息會兒親自去找他。」
櫻桃給他倒杯水,淺笑道:「您現在不舒服,真找到紀樣多半還是吵架,他也不可能會跟您回來,我媽就更不能去了。我是最合適的人。」
喻麗安歉意地看著女兒,彷彿在愧疚自己的事需要她來幫忙,櫻桃安撫地朝母親搖搖頭,取了傘出去。
紀樣推開櫻桃後跑出來沒多遠,被一輛豪車吸引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