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想著摔就摔吧,正好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卻突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慌慌張張的朝她奔來。
程桀一直跟在她後面,幾次三番想上前都忍住了,在看到她摔倒的一瞬間終於控制不住。
太過著急,他衝過去時也險些滑倒,匆匆把她抱起來,這才看到櫻桃臉上鋪著一層薄薄的汗,耳邊的髮絲黏在臉上,看起來很難受。
程桀沒說話,抱著她快步走向自己的車。
櫻桃聲音虛弱:「你做什麼?」
程桀把她放在副駕駛,摸她蒼白的臉,果然很燙,她手裡還拿著退燒藥,程桀被她氣笑了:「就吃這個你想好?」
他急步上來開車,櫻桃按住他握方向盤的手腕:「你要帶我去哪裡?」
「醫院!」
櫻桃抬眼看著他:「我們認識嗎?」
程桀開車的動作停頓,櫻桃看到他握方向盤的手在發抖,應該是氣的。
他很久沒動,也沒有看她。
密封的車內氣氛逐漸緊張,櫻桃聽到他呵笑的聲音:「喻櫻桃,你跟我裝什麼裝?」
暗啞的聲線有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荒誕哽咽。
好一會兒後,櫻桃輕輕問:「哭了?」
「你他媽給我閉嘴!」他比從前還要兇,卻根本不敢看她眼睛,有種逃避的慌張。
「……說髒話不好。」
「你管老子。」
他邊開車,邊從煙盒裡搖出一根煙遞到唇邊,切齒般的咬緊。他雜亂無章的按著打火機,打火機卻像和他作對似的,只有點火星子,怎麼也燃不起來,等終於打出火的時候,旁邊傳來櫻桃輕淡的聲音:「你知道我不能聞煙味。」
程桀冷笑:「跟我有關係?」
他點燃了煙,卻根本不敢吸一口,幾乎忙亂又煩躁的把煙滅掉,趕緊開窗透氣,讓煙味散出去。
接著就聽到了櫻桃的輕笑聲。
程桀也覺得打臉,咬著牙,只自己捨不得,心口酸,痛恨自己沒出息:「你他媽就仗著我愛你!」
剛好到了最近的醫院,程桀的車猛然剎住,他下車過來開她這邊的車門,準備抱她的時候,忽然聽到櫻桃溫柔的聲音:「你可以不愛的。」
「閉嘴。」他伏在她耳邊,沙啞的聲音重重地警告:「閉嘴!」分明表現得那麼疾言厲色,聲音裡卻全是藏也藏不住的恐慌和祈求。
櫻桃聽到他急促而憤怒的呼吸聲,可是貼得這樣近,程桀清楚的聞見屬於她的梔子香。
他逐漸冷靜下來。
她就在懷裡了,不再只是一個夢,不再是他的幻想,也不再遙不可及。
程桀的憤怒慢慢被撫平,落在她耳畔的氣息變得滾燙。
他晦暗地盯著她耳垂,唇緩慢的靠近,就快要吻到的時候,櫻桃偏過頭。
「我不舒服。」
程桀落寞地嚥了咽喉結,輕啞的「嗯」一聲。
櫻桃想自己走,可還是被程桀抱進了醫院。
醫生看過後說燒得不算嚴重,開了三瓶吊瓶,櫻桃躺在病床上輸液的時候,程桀用醫生給的藥幫她擦腫起來的腳趾。
「怎麼弄的?」
櫻桃略無奈:「你弄的還不知道?」
程桀忽然想起他踢翻的桌子,擰了下眉:「你就不知道躲?」
「你動作太快,沒來得及。」
「那就等你好起來用錘子砸我腳,一報還一報。」
他塗完藥,目光重新回到櫻桃臉上。
她頭髮變得很長,垂在腰間,一種慵懶的卷,靠在床上不說話,唇角微翹著與他對視,溫雅動人的美,和從前不同。
程桀記憶裡的櫻桃是十六歲,乖巧靈動,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