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滑板!」
他這麼說著,眼睛放光,就差沒把車窗掀開,剛才的沮喪失落全部煙消雲散,「……哥,我的親哥,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的。」
被強迫送回家裡的這事兒一下都顯得沒那麼讓人消極了。
滑板本身沒那麼重要,來自卓灼的滑板認證卻很重要——父母對他不信任,卻是很信任這位家族上下出了名優秀的堂哥,連帶送來的東西也能打上免檢標籤。
他跳下後座,不住地對著駕駛座和副駕駛飛吻,顯露出他那份縱橫班級與校園的江湖氣,「你們放心,我嘴很嚴的,以後用得上我的地方,任憑哥哥嫂子吩咐!」
「妍姐姐,」他明明已經抱著滑板跑了一半,到一半身形一頓,又突然跑回來,眼巴巴地透過副駕駛,低聲如同說悄悄話,熟練地賣起慘來,「我哥就交給你了啊,他現在不是獨生子女,又嫌我年紀小,不跟我這個哥們交心,可需要人關心了……」
說罷,整個人好似竄天猴似的,生怕叫人攔在原地,抱著滑板溜得無影無蹤。
臣妍哭笑不得。
車開始往來時的那條路走,她一邊按起窗戶,一邊低笑著說,「小揚現在挺可愛。」
比小時候的魔王做派可愛太多,雖然思路奇特了點兒,過於人小鬼大了些,但關心和愛護都是順著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稍加耐心就能瞧得明白。
「可愛。」
卓灼平靜重複了一次這個詞。
半年以前,這個可愛的『小揚』還是個弄得四處雞飛狗跳的叛逆期兒童,現在能這樣,幾乎可以說是學校與家庭共同做出努力的成果。卓灼看了她一眼,不說這個,依舊以客觀規律做總結陳詞,歸根於科學研究,「是叛逆期快過了。」
路過一家商場門口,正巧看見幾個店員招呼著人搬著各種各樣的裝飾物。
主色調紅白相間,巨型的假樹,巨大的蝴蝶結和冰淇淋模型,以及漫畫風格的白鬍子老人立牌……
如今的節日,無論它由來為何,商家們總會抓準時機,在相應的時候推出各色各樣招攬顧客的節日互動,將人的消費心理透過各種技巧把握得嚴嚴實實。
這種時間思路與博主工作倒是出乎意料的有幾分相同。
臣妍沒有過聖誕的習慣,因此感嘆的是,「又要跨年了。」
卓灼問:「現在回家嗎?」
臣妍想了想,輕輕搖頭,「隨便走走吧。」
她想起來家裡一堆還沒拆的pr快遞,未來得及寫完的節日稿件,還沒有確認的推廣片效果……鋪天蓋地的任務壓下來,就想偷偷摸摸地犯個懶。
「每年跨年的時候,我身邊的朋友們就特別愛出門。」
無論大的或者小的活動,許多人聚在一塊兒齊聲倒數最後十秒,共同慶賀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到來。如此有儀式感的辭舊迎新,的確與孤身一人不同。
一切的不愉快、不順利、負面情緒,都能因為人群一齊誠摯的祈願和展望消失。
臣女士和卓波在一起的那幾年,他們是家人一起看著晚會度過,實際上,臣妍對於這個日期的回憶並非全然美好。
「我爸……我是說我親生父親,小時候那幾年,他老是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不是要錢,就是挑刺找茬。」
哪怕他們早已離了婚。
她靠在窗戶邊,說起這段往事,竟然並不覺得不愉快。
或許是因為對方是卓灼。
他在她的心中像一株覆雪孤松,遠觀著靜默沉穩,走近了,連倒懸冰錐都是可愛的,哪處都值得依靠和讚嘆。與此同時,還是一片包容的海。
臣女士為了這段自由戀愛反抗家裡訂下來的婚事,也萬不會料到,自己深愛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