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多年沒這樣玩過了,但依舊記得大腦刺激到戰慄的興奮和血液沖刷過心臟的灼熱。
王滇拋了拋手中的骨頭,拉下了頭盔上的護目鏡,然後迎著殘陽的血色,如同離弦時射向他心口的那支箭,衝向山巔下如鬼物暴露在空氣中的嶙峋骨刺,
就算是再度穿越,那也該有個完美的儀式。
在一眾專案裡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了個相對溫和又漂亮的速降滑雪——
去見梁燁。
雪花四濺,他痛快又肆意地從近乎垂直的千米峭壁一躍而下。
山巔初升的月亮和將落的夕陽交相輝映,雪叢折射出來的冷光熠熠生輝,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心臟劇烈的跳動聲震耳欲聾,極度壓縮的時間和近乎凝固的空間能讓意識出現了瞬間的混沌,掌心堅硬的骨頭刺穿了皮肉,血液開始沿著蛛網般的縫隙蔓延纏繞,矯健迅捷的身影在空中劃出漂亮又完美的弧線。
王滇的眼神極度狂熱又極致冷靜,他粗暴地扯掉了護目鏡和頭盔,扔掉了礙事的揹包,山巔那輪明月閃過的碎銀般的光灑在了他身上,手中的骨頭在某個瞬間碎成了黏膩的粉末。
他緩慢又瘋狂地扯起了嘴角,臉上露出了近乎猙獰的笑。
下一瞬,一隻胳膊不容分說地攬住了他腰。
他對上了一雙同樣癲狂又熱烈的眼眸。
皓月當空,玄色的寬袍大袖和雪白的衝鋒衣撞在了一處,留下了兩道詭異荒誕又奇異和諧的剪影。
“朕接住了。”
急不
激烈的心跳, 滾燙的呼吸,還有梁燁身上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氣息。
如果多巴胺的分泌有極限,那梁燁就是他的峰值。
王滇扣住了他的後頸, 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在月光, 在風雪, 在瘋狂與混亂裡,在現實和虛妄間。
梁燁猶豫了一瞬, 只這短暫的瞬間, 就引起了王滇強烈的不滿,他強勢地將人壓向自己,在濃烈的血腥味中竭盡全力地侵佔著梁燁的呼吸、梁燁的體溫、梁燁的一切,直到梁燁終於抵抗不住誘惑, 心甘情願同他沉淪, 無所畏懼共他赴死。
急速的墜落讓這個激烈的吻過分短暫。
梁燁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人力氣能這麼霸道,他貪戀著王滇的唇舌與氣息,但好歹留了幾絲清明觀察周圍的情況,然後動用了全部的內力才堪堪在峭壁上找到幾處緩衝的落點。
期間王滇吻遍了他的眉眼, 舔舐過他的耳廓, 還利落地扒開了他的前襟, 在他脖子上留了數個染血的牙印,最後一下緩衝的時候, 王滇那力道大概是很想將他的鎖骨給咬斷。
梁燁一把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閉上了嘴, 手掌緊緊護住了他的頸項, 另一隻胳膊箍緊了王滇的腰身, 充當了肉盾狠狠撞在了石壁上, 險些嘔出口血來, 抱著人從峭壁上滾落了下來, 胳膊驟然傳來了陣劇痛,脫力前還觀察了一下平坦的地勢,才讓王滇壓在了自己身上。
陡壁上的積雪倏然滑落,將兩個人埋了個嚴實。
王滇意識模糊間聽到了直升飛機的轟隆聲。
“……找到了……王總……”
他費力地睜開眼,依稀看見了梁燁被人抬上了擔架,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傳來了腳步聲。
“……還有一個!這裡還有個人!”
“…………”
操。
王滇迷迷糊糊地想,梁燁這廝的運氣的確比他要好上不好,他媽的直升機來救援都能先發現他。
絲毫沒有反省自己一身找死的雪白衝鋒衣。
……別他媽又是做夢。
眼皮逐漸沉重,他極力抗拒地想要保持清醒,然而最終還是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