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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隨便拿。”王滇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方不信邪,從他袖子裡又接著掏出來一塊帕子,一截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小木枝,一片銀杏葉子,還有朵被紙夾在中間的乾花……
“我相好的帕子,他喜歡的木枝……我倆約會的時候撿的葉子……他送的花……”王滇若無其事地抬頭看船艙頂。
對方一臉被酸倒牙的表情,“你這相好的是個什麼人,摳摳搜搜也就罷了,跟腦子不好似的,這都什麼玩意兒。”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王滇不贊同道:“我相好不僅聰明還長得好看,家境不好又不是他的錯,我樂意。”
對方又瞥了桌子上那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兩眼,酸溜溜道:“你倒還算個男人。”
“拿了銀子趕緊走。”王滇的袖箭端得很穩,警惕道:“別動這些東西。”
“他孃的,誰稀罕。”對方輕嗤了一聲,從銀兜子裡拿了差不多三兩,揣進了袖子裡,“你叫什麼名字?”
“幹嘛?”王滇眯了眯眼睛。
“我叫趙武,到時候還你銀子。”對方說。
“不用了,白送你。”王滇說:“慢走不送。”
趙武看了他一眼,“瘋子。”
王滇動了動袖箭,趙武戒備地往後退了退,然後往後一退,只聽噗通一聲水響,對方就消失在他面前。
王滇捂住流血的手探頭一看,他躺的軟榻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挖了個空洞,看樣子這洞時間還挺久遠,他拿了布條往掌心胡亂一纏,將桌子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重新揣回了袖袋裡。
雖然梁燁沒動不動就摸他外袍袖子的習慣——這廝一般直接摸他,但他還是決定再將東西放得隱蔽一些。
雖然這只是他的某些小愛好,但放在正常人的視角來看,確實有點奇怪,跟個變態似的。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那塊圓滾滾的小石頭,他當然不是變態,刨去他倆的“私情”,他只是對梁燁有點……莫名其妙的喜歡和在意,就跟他小時候喜歡石頭和棉花小狗似的。
想抱住咬一咬狠狠吸一口的那種喜歡,但他到底不像梁燁那般隨心所欲,只是偶爾想想。
王滇摸了摸鼻子,將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癖好藏了起來,搖身一變又人模狗樣,帶著那兩個擺設一樣的侍衛去了趟醫館給傷口消毒包紮好,才慢慢悠悠地回了府。
剛進後院,便看見梁燁負手站在樹下,燈籠燭火搖曳,將他的眼神也映照得明暗交雜。
梁燁的目光落在了他包著布的手上,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王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包成了粽子的手,在幽微的燭火下不著痕跡地抬了抬,好讓它更顯眼些,然後皺起眉像模像樣地倒吸了口涼氣,“嘶。”
後宮
梁燁的眼神在燭火下很明顯地沉了一沉, “過來。”
王滇面不改色地走了過去,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
梁燁沒說話,只低頭抓著他的手將那包紮好的布條解開, 看見了裡面敷好藥又被血浸透的傷口, 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還是疼的, 王滇半真半假地皺了皺眉,梁燁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拿出來了瓶藥膏就給他往上摸。
“哎你輕點兒!”王滇這回是真疼了, 嘴唇都疼得煞白。
梁燁見狀不滿地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朕都沒用力。”
“嘶……”王滇擰眉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祛疤的。”梁燁又將那布條潦草地包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別處可還有傷?”
“沒了。”王滇抱著疼得發麻的手鬆了口氣,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