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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德更懵,他這大半年都在外面奔波,年都沒過好,肚子也小了好幾圈,實在不想接這些苦差事,所有眼睛都盯著,油水不敢撈,少一兩大家都會以為是他貪的,幹好了得兩句不輕不癢的誇獎,幹不好就掉腦袋,誰樂意幹?
偏偏王滇的命令下來,老師晏澤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幫忙的意思,最後也只能愁眉苦臉地接了下來。
要了老命,他半點都不想上戰場。
但是王滇說一不二,他根本無法拒絕,最後不死心想拉個墊背的,“王爺,百里大人已經回京,如今賦閒在家……”
囉裡囉嗦一大堆,就是想拽百里承安下水。
王滇三言兩語輕飄飄的拒絕了他的提議,“百里大人身體抱恙,恐怕無法隨許大人同行。”
最後許修德還是認命地領了押送糧草一職,不過王滇好歹給了指派了個副手,還是個老熟人。
許修德看著依舊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文玉,仰天長嘆,“我到底做了什麼孽……”
但無論他如何哭天搶地,最後還是在凜冽寒風裡,冒著雨雪啟了程。
作為直屬上司,王滇還是象徵性地來送送他,雪夾雨的天氣又冷又潮溼,王滇站在馬車外不消片刻就被凍得手腳發麻,面無表情地盯著還試圖跟他執手相看淚眼的許修德,“許大人,時候不早了。”
許修德戀戀不捨地看著他身後的大都,“王爺,臣此一去,生死難料,還請王爺看在咱們曾經同生共死的份上,到時候找人幫臣收收屍骨。”
王滇不著痕跡地抽出手,笑眯眯道:“許大人福大命大,定然會安然無恙。”
雨雪愈急,好說歹說許修德終於帶著糧草和人馬離開,王滇只覺得自己被凍透了,鑽進馬車裡就命人快馬加鞭回大都。
馬車裡燃著暖爐,他接連熬了許多日累得夠嗆,雨雪噼裡啪啦打在簾子上,他皺了皺眉,卻不想睜眼,沒一會兒簾子就被人繫住,他只當時充恆貼心,意識便愈發昏沉。
車裡暖意盎然,一股若有若無的凜冽氣息在鼻尖縈繞,王滇猛地睜開眼睛直起了身子,然而尚來不及警惕,就被人從背後抱住,狠狠咬了口脖子。
聲音被微涼的手指堵在了嗓子眼,唇舌被惡意輕浮地攪弄,灼熱又細密的吻從頸間蔓延至肩背,直到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手肘往後重重一搗。
正在耍流氓的人吃痛,不情不願地將人鬆開,濡溼的手指在他唇上重重一按,重新貼了上來,“剛見面就敢打人,你這王爺做得倒是得心應手。”
王滇以為自己在做夢,梁燁這時應該帶兵到了壽雲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大都郊外,他正疑惑,就被人欺身壓在了馬車柔軟的榻座上。
“你都不想朕的?”梁燁看上去有些受傷。
王滇眯起了眼睛,梁燁看著瘦了許多,眼底也帶著青黑,下巴冒出層青色的胡茬,整個人看上去鋒利陰沉,彷彿某種釋放了天性的野獸。
他身上的甲冑硌得王滇胸腔生疼,王滇皺了皺眉,推了他一把,“起開。”
“不起。”梁燁故意往前使勁壓了一下,滿意地看著他眉頭皺得更深,呼吸間還帶著雨雪的潮溼,他湊到王滇跟前看他的眼睛,“你想不想朕?”
梁燁穿著甲冑,壓在身上重得像頭狗熊,王滇被壓得呼吸不暢,臉上被暖爐燻得泛起潮紅,梁燁很享受地眯著眼睛欣賞他被壓制的神色,然後就被一巴掌糊在了臉上。
“我想你大爺!”王滇暴躁地一腳踹在了他腿上,結果被鎧甲震得腳心發痛,目光逡巡一遭,扯住了梁燁暴露在外的耳朵,“你他媽再不起來我弄死你!”
梁燁吃痛,順著他的力道起了身,鎧甲上的血和泥全都蹭在了王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