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生無可戀的臉,“朕餓了。”
“餓了吃飯。”王滇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控制著自己想按住這廝腦袋把他給淹死的衝動。
“朕一個人吃不下。”梁燁伸手想摸他心口的紅痣,被王滇敏捷地躲開。
梁燁眯了眯眼睛。
“我陪您吃。”王滇終於還是屈服了,生怕這爺一個不高興,把他提溜起來看看他倆渾身上下還有哪裡的痣長得一樣。
梁燁勾了勾嘴角,然後喜氣洋洋地爬上了岸。
王滇抬頭,猝不及防又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比你大。”梁燁有理有據,“畢竟你腎不好。”
王滇恨不得自戳雙目,深吸一口氣微笑道:“是,哪能跟您比。”
宮牆
不過這頓飯註定是吃不安生了。
王滇剛穿好褻衣,凌厲的破空聲便直衝他而來,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就被梁燁撲到了地上。
長箭釘在柱子上,四周裂開了蛛網般的紋路。
甚至不等他喘口氣,破空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梁燁眼疾手快扯過了旁邊的長袍兜住了他的頭,將他往身後一帶,“抓緊朕!”
王滇死死抓住他的腰帶,想扯開頭上的長袍,扯到一半陡然反應過來,要是讓對方發現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皇帝簡直比刺殺更糟糕,便動作一轉纏緊了腦袋,只露出了雙眼睛看路。
梁燁自腰間抽了柄軟劍出來,勉強擋住了來勢洶洶的利箭,帶著王滇一路往內殿退。
內殿屋頂上傳來了瓦片碎裂的聲音,燃著火的長箭從天而降,梁燁一腳踹翻了厚重的大案擋在身前,將王滇帶到大案後,塞給他兩把袖箭,“待著別動!”
王滇倉促接過,便見梁燁飛身而起,軟劍寒芒凜冽,鮮血不斷噴灑到窗紙之上,大殿裡的血腥味愈發濃郁起來。
殿頂被破開,數不清的黑衣人落下,王滇攥緊了手裡的袖箭,正中最近的刺客額心,紅白混雜的漿狀物濺了他滿臉,腥味和熱氣將他鼻腔完全裹住,胃裡頓時一陣翻滾。
“主子!”充恆的聲音忽而變近。
王滇攥著袖箭的手在微微顫抖,但腦子卻出奇地冷靜,他幾乎用上了生平最快的反應速度,十八支淬了毒的袖箭無一失手,一時之間竟無人敢近他的身。
脫手而出的長刀直衝他眉心而來,一柄軟劍橫空飛出,將那柄長刀撞得一偏,下一瞬王滇就被人從大案後扯了起來,只聽“嘭”得一聲,四周便溢起了濃密的煙霧。
梁燁的速度太快,他拼盡全力才勉強跟上,期間不知是被梁燁還是被充恆給扛了幾次,從牆頭或是屋頂飛躍而過,等他們終於停下來,王滇嗓子眼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
稀薄的月光打下來,搖曳的樹影底下,或坐或站著三人。
王滇忍了許久,還是沒能忍住,臉上身上的血和碎肉腥氣四溢,他扶著樹轉身吐了起來。
充恆微微喘著氣,提著劍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梁燁盤腿坐在地上,拿著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軟劍上的血,“ 鬼宅
茂密的灌木叢被人粗暴地扒開,露出了一個勉強能供個成年男子爬過去的洞口,洞口的磚和牆漆凹凸不平,被凌亂的枯木擋住,甚至還能看見上面飄晃的不知是狗毛還是貓毛的絮狀物。
充恆用劍鞘將那枯木扒拉開。
洞口前甚至散發著不知是腐爛還是糞便的味道,黑漆漆一片王滇也看不清楚。
這下他確信此處是個狗洞了,而且就這味道,估計平常也沒人有那個好奇心來靠近一探究竟。
王滇抬起頭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高高的圍牆,語氣真摯道:“真的不能飛過去嗎?”
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