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沒有人應聲。
“有人嗎?”商信再次問道。商信明明感覺出屋中有人的存在,只是不知對方為何不答。
難道是皇權躲在屋中?商信突然這樣想到,不過隨即又覺得不可能,皇權應該不會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這裡,那麼大的一片花海,只要稍有一點偏差,出來的地方就會相距千萬裡。而且即便皇權能夠料到,那麼在那花海之中偷襲自己要比這裡好上數倍,這小屋絕不是一個襲擊別人的好地方。
無論誰經歷過花海之中的那些危險,在剛剛走出來的時候,都不會立時放下心中的警惕。
在一個人全神戒備的時候,當然不是偷襲的好時機。
此時,商信明明知道屋中有人,可是屋中的人卻就是不肯應聲,在商信問了三遍之後,屋中也沒有傳出一絲聲息。
商信皺了皺眉,沒有再喊,而是直接伸手推開屋門,然後便走了進去。
屋子很小。
一床、一桌、一椅,一盞油燈,一個火爐,火爐上溫著一壺酒。
在火爐旁的椅上,坐著一位老人。
雪白的頭髮,雪白的衣服,雪白的一張臉。
老人好像從來也沒有走出去曬過太陽,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嚇人。
商信走進來便看見了老人,而老人也正在看著他,在商信還沒有進來的時候老人便是這樣,他的眼一直在望著門的方向。
也許他不是在看著商信,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老人家,打擾了。”商信再次說道。
老人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不過在商信話音落後,他卻終於開口說話了,“你不是這裡的人。”
商信點頭:“是的,我不是。我進到這個屋子,就是想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要怎麼樣才能走出去。”
老人眼珠轉動一下,終於看向商信,道:“走不出去的,無論誰來到這裡都不可能再走出去。年輕人,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又要出去呢?這裡可比那個世界要好多了。”
“走不出去?”
“是的,走不出去。”
“那個世界?這個世界?那個和這個不是同一個世界?”
“當然不是同一個,那個世界是地獄,這個世界是天堂。”
聽得老人的話,商信卻是突然笑了,他看向老人道:“這裡是天堂?那我從地獄來到天堂,為什麼會經歷那麼多的危險?若不是巧合,我根本就走不到這裡,恐怕早已死在那片花海之中了。”
聽得商信所說,老人竟是也笑了,道:“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來到天堂的。從地獄到天堂的路上,必定要經歷重重考驗,能夠走到這裡你很幸運。”
“嗯,我確實很幸運。”商信說道:“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從地獄到天堂考驗的不是心境,卻是實力。以實力說話的世界,和我來的地方也並不會有什麼區別。”
“有,當然有。”老人突然站了起來,看著商信說道:“你們世界的人充滿了慾望,到處都是殺戮、算計、為權為勢勾心鬥角,父子可以自相殘殺,妻兒可以為了慾望毫不猶豫的拋棄,那個世界比地獄還要黑暗。”
商信眼睛眯起,突然問道:“難道你沒有慾望?”
老人愣了愣,道:“我當然沒有,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都沒有。”
“你錯了。”商信說道:“只要有思想,就有慾望。有了慾望,就會有勾心鬥角,就會有殺戮,這一點無論是哪個世界都一樣。別說是人,便是連動物都無法消除慾望。若是沒有了慾望,那麼這個世界也已經不復存在。”
“胡說。”
“我沒有胡說。”商信說道:“男女合歡也是慾望,若是連這樣的慾望都沒有了,又怎麼會有下一代的出現,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