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方哭了。
哭得傷心欲絕。
無疑這是一段令他不願意回憶的經歷。
其中的委屈和無力,也只有他自己能深刻的體會。
李沐陽長長吐了口氣,忽然覺得曲一方是一個可悲卻又不值得同情的人。
他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人欺凌,卻無能為力。
甚至為了自己的前程,選擇了忍氣吞聲。
他對柳絮的感情,也許並沒有那麼純粹,其中到底夾雜了多少見色起意,或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回來呢,又發生了什麼?”
李沐陽有種預感,二零四失火,肯定跟這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曲一方找來紙巾,擤了擤鼻子,擦了擦眼淚。
長吐了口氣,聲音嘶啞說:“從那晚之後,柳絮就再也沒有搭理我。我知道,她心裡頭肯定是在怪我……
其實,我也沒有臉去見柳絮,所以我連續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等我再次回來上班的時候,在走廊裡無意中和柳絮相遇,發現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比得知被她丈夫拋棄的時候,還要更加的憔悴。
我企圖和她打招呼,可她卻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心亂如麻,迫切想要知道這一個星期她是怎麼捱過去的,可是卻沒有勇氣去問。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有天恰逢沈佳荷值夜班,她主動來找我,悄悄的告訴我,說我不在的這一個星期,江海兵先後三次,在夜裡去了二零四的病房。
每次去的時候,江海兵都是醉醺醺的。
因為他的身份,無論是護士還醫生,都敢怒不敢言,選擇視而不見。
你知道,當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就是衝進江海兵的辦公室,一刀殺了他。
簡直是欺人太甚了,他把柳絮當成的洩慾的工具……
可是,可是理智告訴我,我什麼都不能做。
否則,我將會失去大好的前程,失去目前我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又過了一個星期,同樣是在夜裡,同樣是在我值班期間,二零四忽然起火了。
我帶人去救火救人,可卻發現二零四的門被人從裡面反鎖了。
甚至門還被什麼東西抵住了,連撞都撞不開。
我們只能聽到病房裡傳來噼裡啪啦的燃燒聲,以及聞到從門縫裡飄出來的人體燒焦的味道,卻聽不到人的求救聲。
火,燒了近半個小時,也許是抵住門的東西被燒燬了,我們終於成功衝了進去。
同時,山下的消防隊也趕到了。
滅火之後,我們在二零四發現了一大一小兩具燒焦的屍體。
從體貌特徵,可以辨認,就是柳絮母子。
但奇怪的是,這場莫名的火,並沒有波及到其他的病房,二零四病房內也僅僅燒燬了一些木質材料的桌子和櫃子。
我心中充滿了懷疑,在警方還沒有趕到之前,仔細檢視了現場……雖然我不像你那麼專業,可多少還具備一些常識。
先是柳絮和查翔的屍體,我在焦糊的氣味中,分辨出了汽油的味道。
另外,我還意外發現,在柳絮和查翔的胳膊,留有針孔。
除此之外,病房西側那扇窗子,曾經有被開啟過的痕跡。
所以我認定,這不是一場意外火災,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我推測,兇手是從二零四病房西側窗戶爬進來,趁著柳絮和查翔熟睡,給他們注意了麻醉藥之類的藥物。
然後又將汽油或者柴油淋在她們母子身上,把她們活活燒死的。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