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圓的髮卡,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那種金屬片製成的,扳直之後,就是一根前端略尖的鐵片。
李沐陽手邊沒有打磨工具,只能在病房的磨石窗臺上將髮卡磨出幾個小缺口來。
饒是如此,也耗費了他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時分。
便將病房的燈熄了,房門開啟一條縫隙,往走廊裡觀望。
此刻夜深人靜,走廊裡亮著節能燈光,使整條深邃的走廊,都白森森的。
各間病房,都漆黑如墨,顯然病患們都已經沉入了夢鄉。
只有護士站那邊,光線比較明亮。
李沐陽觀察了兩分鐘,便閃身從病房裡出來。
貓著腰,貼著牆根,躡手躡腳往護士站而去。
他要先確定,那兩名值班護士是否還在。
途經二零四病房的時候,他飛快的掃了一眼。
並未像夏海東說的那樣,該病房有燈光透出。
距離護士站還有十幾米的遠處,李沐陽就停住了腳步,默默觀察了片刻,嘴角一勾,飛快的閃身到對面牆根下。
護士站裡沒有一絲動靜,看樣子許圓和周姓女士,已經到休息室偷懶去了。
畢竟,這裡是療養院,不會像正常醫院那樣,晚上還可能接收急救病患什麼的,就算是偷懶睡覺,也不會對工作產生任何的影響。
確定護士站無人,李沐陽毫不遲疑,返回到二零四病房門前。
先是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聆聽,裡面鴉雀無聲。
他就掏出用髮卡製作的簡易開鎖工具,試著捅進鑰匙孔,憑著手感輕輕撥動。
半晌之後,才聽咔噠一聲輕響,門鎖輕鬆開啟。
李沐陽輕輕推開門,儘量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待門縫足夠大的時候,身形一閃,人已經進了去。
隨即反手將門重新關好,為了防止可能會被人從外面重新上鎖,他瞬間將髮卡卡在門縫之間。
二零四病房,處於住院部的北側,樓後就是圍牆和茂密的林木,又有山體遮擋,致使病房內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李沐陽蹲在門口,一動不動,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來。
就在他進來之後,立刻就察覺到這間病房有些不對勁兒。
這裡的溫度,顯然比外面要低上五六度。
原本就已經步入冬季,天氣轉冷,這裡的溫度又異常低,使他頓時生出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心裡頭估計,這裡的室溫極可能已經在零下了。
等了幾分鐘,李沐陽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隱約能看見室內擺設的大致輪廓。
他這才站起身,緩緩的向裡面走去。
療養院住院部的病房,佈置都大同小異。
進門之後,左手邊是衛生間,經過衛生間,就是一個面積大約有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間,左邊擺放著病床,病床對面牆壁上掛著電視機,下面是一個簡單的長條電視櫃。
挨著電視櫃,一張單人沙發,沙發一側是小茶几。
病床的南側,是兩個對開門嵌入牆體的衣櫃,北側有床頭櫃。
李沐陽僅憑輪廓,就可以判斷出這些東西的具體位置。
環顧一週,李沐陽不禁微微有些失望,這裡除了溫度很低之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至於溫度低,有可能是因為背靠山體,又常年閒置,陰冷一些也不算什麼。
當下,就打算轉身出去。
沒想到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感覺感覺到右腳腳踝一涼一緊,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
他剛才觀察四周的時候,不知不覺正好就走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