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三偵探所辦公室裡。
李沐陽狼吞虎嚥的吃著葉靜心給他帶來的晚餐。
飯盒旁邊的一瓶白酒，也被他喝了二分之一。
葉靜心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饒有興趣的看著李沐陽。
今早她莫名其妙的被李沐陽趕走之後。
心裡頭憋著一口悶氣，打算四處逛逛緩解一下情緒。
可是沒過多久，她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
仔細回想，李沐陽態度大變，正是從看見偵探所門上的四個大字開始的。
尤其是回到辦公室後，看了那張便條，整個人就像是失控了。
這才毫不客氣，把她給趕走。
葉靜心雖然不是刑偵專業，可跟在李沐陽身邊已經有小兩年的時間，多少積累了一些經驗。
馬上就想到，事情非同尋常，當即便要回偵探所問個清楚。
可轉念一想，以此刻李沐陽的狀態，不但什麼都問不出來，沒準還得趕走她。
於是，她稍加思索之後，就直接打車去了市局。
要說最瞭解李沐陽的，非沈飛莫屬。
他們的關係亦師亦友，還曾經一起共事過，肯定知道些什麼。
沒想到，趕到市局之後，沈飛竟然不在。
給他打電話才知道，沈飛去市裡開會，要中午才能回來。
電話裡不好說，葉靜心只得待在市局等候。
直到下午一點左右，沈飛才一臉疲憊的趕回。
葉靜心也沒心思拐彎抹角，就把四分之三偵探所大門上被人寫了大字以及那條便條的內容和李沐陽忽然性情大變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一遍。
其中自然著重提到了那個血十字。
出乎葉靜心的意料，沈飛聽完之後，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蒼白，嘴唇幾乎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葉靜心頓時好奇心大起，心想看來找對人。
沈飛沉默了足足有七八分鐘，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臉色也漸漸緩和了一些。
聲音低沉的說：“那是十二年前發生的一起案子，受害者有十七人之多，造成了巨大的社會影響。這些受害者裡……就有李沐陽的未婚妻顧清雨！”
葉靜心聽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說：“瑞新煤場的碎屍案之後，李沐陽和顧清雨好上了？”
沈飛點點頭：“是的，李沐陽當時是青年才俊，前途無量，是警隊的未來之星。顧清雨又是白領麗人，他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但如此，他們當時還決定，結婚之後不要自己的孩子，而是把陳淑敏收為養女，撫養她長到成人……
唉，誰承想，偏巧在那個時候，發生了血十字屠夫殺人案……”
說到這裡，沈飛忽然停了下來，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變得黯然，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來，苦笑說道：“這件事說起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當時，我沒讓李沐陽全權負責這起案子，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悲劇。
這些年過去了，他表面上雖然不說，可是我心裡頭知道，他還是對我有些怨氣的。”
“沈局，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葉靜心試探的問，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也隱約猜到，李沐陽此刻三十好幾歲，身邊卻一直連個女友都沒有的緣故。
沈飛深吸一口氣，就緩緩說起了當年那起血十字屠夫案。
………
李沐陽很快就把飯菜吃得一乾二淨，甚至連上面的油漬，都舔了個乾淨。
葉靜心忍俊不禁，揶揄的說：“李社長，不至於吧？好像幾輩子沒吃上飯了似的。”
李沐陽拿了餐巾紙擦嘴，聳聳肩：“你餓上一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