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聽到鄭氏這麼說,心裡有些不爽:「大嫂,我是那樣的人嗎?鄭庭有意中人就是有意中人,這等事情我還能騙你不成?是我家相公親自問他,他親口說出來的。想來是去嵩山書院求學時認識的姑娘吧。」
「這這麼說那姑娘你也沒見過?」鄭氏道:「你知道她是哪裡人士,家裡是做什麼的嗎?」鄭氏有了危機感。
「鄭庭雖然住在我們家,但畢竟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我們也不好過問他的私事。但他能為了那姑娘拒絕那麼多的好親事,想來極為重視那姑娘了。」許氏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鄭庭自從考中童生後,短短一年多時間,有多少媒婆上門說親,有的甚至說的是省城的千金小姐,他也不為所動,統統拒絕,可見他對那姑娘有多上心。
「那我家蘭花」鄭氏心裡難受的很。
許氏寬慰道:「天底下的男子多的是,也不是隻有鄭庭一個,蘭花人長的好看,還有一手好女紅,想找個好人家是沒問題的,大嫂你不必擔心。想來只是蘭花緣分沒到而已。」
「好人家?哪個人家能有鄭庭好啊。」鄭氏頹然道。
許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鄭氏頓了良久,隨即道:「鄭庭只要沒把人娶進門,蘭花就有機會,只要蘭花入了鄭庭的眼,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鄭夫人。」
許氏驚呼:「大嫂,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是在破壞別人的姻緣吶,不成的。」
「我哪裡有破壞?鄭庭如今連親事都沒定下來,蘭花自然有爭取的權利。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就算鄭庭成親了,蘭花一樣可以爭取。好親事可不多,鄭庭儼然已經是半隻腳踏進官場的人了,這樣的貴子若是不抓住,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許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難道大嫂你真捨得自己的女兒為人妾室?要知道妾室就是奴婢,可以通買賣的。」
鄭氏不以為然:「先不說蘭花做不做妾,就單論一個官員的妾室,也比普通人家甚至富庶人家的正頭娘子風光了。不然那麼多人拼了命想進宮當妃子是為什麼,那是因為皇帝的妾也比勛貴人家的正妻來的尊貴,給孃家帶來的是潑天富貴。」
許氏被鄭氏的想法驚到了,雖然她說的沒錯,但自己生的女兒委屈為妾,她是做不到的。妾表面看著風光,實則處處低人一等,生出的孩子也是庶子,其中滋味難以言說。
「大嫂,蘭花的親事還是慎重些為好。」許氏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她也不好說太多,免得說多了反倒把人給得罪了。
「我知道取捨。」鄭氏一臉堅定,鄭庭這樣的人才,放眼縣城甚至省城幾十年都出不了一個,蘭花此次若是沒有把握住,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他們這樣的莊戶人家,想要出頭,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許氏回到家,茶花就忍不住問了:「阿孃,大伯孃單獨留你幹嘛?」
許氏無奈嘆了口氣,把鄭氏的話一五一十給茶花說了:「你大伯孃苦日子過慣了,就想著一步登天的事情,可一步登天哪有那麼容易的。」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
茶花沉默了,將軍被人惦記上了,她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半夜的時候,茶花趁著阿爹阿孃睡下,忍不住跑去後院找鄭庭了。
鄭庭喝多了,睡了一大下午,如今正在挑燈抄書,聽到敲門聲,想來是嬌小姐,連忙去開門。
看到門口貓著的身影,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這妮子終於知道過來找他了。
鄭庭瞧著茶花臉色不好看,一張櫻桃小口撅著,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茶花幽幽的看了鄭庭一眼:「還不是你惹的禍。」
「我?」鄭庭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