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再也忍不住,倆孩子的家裡人連忙過來攔著,就怕何雨欣真的揮刀。
他們像是嚇壞了,又像是有些恨,不敢看何雨欣,嘴裡苦苦哀求。
何雨欣靜靜地看著,隨後忽然問了個問題。
“你們為什麼要換衣服?”
重男輕女這件事何雨欣看不上卻也能理解。
畢竟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別人怎麼想的她也管不著,只要不弄到自己面前,她完全可以當做不存在。
何雨欣是隻能看到眼前苦難的人,她心狠,卻也願意為自己心情愉悅而買單。
所以現在何雨欣問,為什麼呢?
因著被嚇到了,那當爹沒猶豫直接就說了。
只是這個答案,讓何雨欣聽後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才壓下了湧到喉嚨的氣。
那當爹的說,女娃已經許出去了,好衣服當然要留在家裡給家裡男娃穿。
何雨欣反應了三秒,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何雨欣告訴自己,時代不一樣,古代有早婚早孕的習慣,甚至這種情況還寫到了法律裡,明確表明女子在多少歲之前結婚,晚了還要家裡人交稅。
窮苦人沒有抗風險的能力,在不願意交稅的情況下,通常會規避風險,比如說早早把女兒訂出去,有了婚約,到時候直接成親,有備無患……
何雨欣如此告訴自己,但看看那還沒有桌子高的三個小女孩……
她沒去思考這三個小女孩被‘訂’給誰家了,畢竟有這個能力出得起彩禮的,也就那幾家(五十斤豆子)。
他們之間甚至極有可能是‘換親’的。
那當爹的看何雨欣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還‘火上澆油’的說。
“我也是為了丫頭好,有了男人幫襯,她也能先把日子過起來,家裡的婆婆還能幫襯家裡……”他口中的婆婆指的應該是何雨欣買的那幾個女人之一。
在他們看來,就算是簽了死契的奴僕在主人家做事也能得到些工資,到時候拿回家裡來,也是一筆進項。
現在他們所有人都賣給了何雨欣,日後要在這個村子落腳,大家都是一體,他這是早早的給女兒找了個好歸宿。
何雨欣再次告誡自己,他們沒文化,只能思考一些淺顯的東西。
禮義廉恥這些東西沒有活著重要,好好的小姑娘送去別人家裡當媳婦,他們也覺得沒什麼。
因為他們沒有這麼做是犯罪的概念。
甚至這個時代的法律也沒有。
何雨欣想過這幫人搶衣服的很多種可能,但這種可能,真的讓何雨欣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甚至都能想到,為什麼這倆小姑娘會被‘訂’出去。
因為她們洗的乾淨了,還穿上了新衣服,體體面面的‘出挑’了,因此其他人才動了心思。
若是細算,她好似也是造孽的那一個。
腦子裡千迴百轉,何雨欣知道和這幫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甚至若是她表現出‘講道理’這種特性,那這幫人說不準就會想壓壓她。
所以,何雨欣表現出了蠻橫的一面。
她微笑著看向那當爹的,再次詢問。
“若是我沒記錯,你們都是我買的奴,那三個小女孩也是。所以,你私自賣了我的奴?”
當爹的連忙否認。
“沒有,我沒有,是訂下了,我們走了彩禮的……”
何雨欣點點頭,補充了一句。
“你還收東西了。”
當爹的還想否認,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似得,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不成調的話,而何雨欣已經不管他了。
她看向那三個小女孩,直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