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欣這個時候才回頭,笑著看了一圈那些姑娘,隨後才把視線落在了那個攤位上。
那是一個賣首飾的攤位,上面擺放的東西都很劣質,最貴的也要不到二兩銀,但卻是窮苦姑娘眼中的奢侈品。
攤位上的東西被完整買下,然後打包送到那姑娘的面前,何雨欣滿足了她的要求,很簡單的,滿足了。
姑娘接過那個包裹,臉上的神情看不到歡喜,卻有何雨欣喜歡的野心在萌芽。
之後的逛街就是買買買,這些姑娘開始和何雨欣提要求,宛如一隻只才學會和父母討食雀鳥,張大了嘴巴,不厭其煩的叫嚷著,要求何雨欣滿足她們的一切需求。
而這樣不合時宜的討要,卻都被何雨欣滿足了。
不管她們想要什麼,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貴的還是便宜的,甚至有個姑娘想要買個丫鬟伺候她,何雨欣也都滿足了對方。
慾望這種東西就是一點點養大的。
現在她們被滿足了,得到了她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她們便過不回以前的日子了。
人人都說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這話聽著有貶義,但何雨欣卻覺得這是一個人最基本的追求。
一個正常的,上進的人,她所追求的應該是一步步往高走,去過越來越‘奢’的生活,而不是一路下滑,每天累的要死,還要去習慣‘儉’的生活。
何雨欣是支援享受的,所以這些姑娘很快就讓她養的心裡生出了不少‘妄念’(如:吃飽穿暖想要啥賣啥等)。
她們開心了,愉快了,眼中的歡喜和野心已經不加掩飾了,何雨欣看看時間,也到了要和她們攤牌的時間了。
何雨欣和她們說了喜娘的事情,並且明言自己也是喜娘。
何雨欣在等這些姑娘的反應,但她們什麼反應都沒有。
何雨欣已經告訴她們喜娘會死了了,但她們還是沒反應。
最多最多最多,也只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她們剛買到的東西,好似,她們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若說有別的反應,可能也有暢享未來生活的。
她們可憐,目光短淺,自卑,又被何雨欣勾著對未來也有野望。
何雨欣看她們接受良好沒亂起來,便覺得這樣足夠了,就帶著她們回了送嫁車隊落腳的地方。
她在外面耽誤了一天,沒她車隊也不敢走,因此滯留了一天。
現在她回來了,大家都挺高興的,也沒人說她不該在外面亂跑,只是對她身後的這些穿紅戴綠的姑娘有些好奇。
這些姑娘論樣貌也就只能算周正,且她們面板粗糙渾身沒二兩肉,看著真算不上賞心悅目。
且這些姑娘眼神亂飄,瞧著也不像是正經家裡出來的姑娘。
而何雨欣卻和他們說,這是她買來的,新的喜娘。
管家一聽這話當下就生氣了,斥責她胡鬧,並且和何雨欣講了喜娘的挑選要求。
喜娘挑選出來不光是為了給厲鬼當祭品的,更是日後給富商名流們挑選的房中人。
所以歷代喜娘挑選的都是貌美且身世清白,自身也清白的妙齡姑娘。
何雨欣今天出去一趟挑選的這些歪瓜裂棗哪一個都不佔!
何雨欣卻根本不聽管家的這些說辭,現在車隊裡,隱隱她有做大的趨勢,她當然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直接一錘定音留下了這些姑娘。
她的獨斷讓管家一時之間也沒轍,想要駁回她吧,現在送嫁的隊伍裡只有她一個喜娘——之前他也出去找了,但沒找到適合的。
但若說留下這些姑娘,他看那些姑娘的眼中又充滿了鄙薄。
“這些骨子面目醜陋舉止粗鄙,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