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應是就咚咚跑開了。

然後一個女聲插道:「劉醫生,今早送來那位急診也是這種血型,你看……」

「不大可行,人家有錢人家,我怎麼去提這個要求。況且那人又是抽菸又是過度喝酒,還胃出血,他血液紅細胞數量還剛達標,如果再抽血對他本人危險。」

那女聲又說:「這樣我朋友不及時輸血心率還要下降,這樣她醒來時間就難說。劉醫生,能不能向院長打報告請示下到別市血庫調血,給個方便,畢竟是我朋友。」

那男聲急急應道:「恐怕來不及!要批最快要十多小時。」

女聲急道:「那我去想想辦法!」

說著一陣腳步聲遠去,門呀的響了聲。

過了小會,門又開了。

有人在對話,一個是高展旗,他律師式大嗓門配合著一把緩慢溫和的聲音,聲音極小。

「黃醫生,您好!久仰久仰。能碰到您在這會診我很高興。我叫高展旗,正明律師事務所律師,是鄒雨同事。我已通知她大舅和弟弟鄒天趕過來。」

……

「她要接受心理治療?不會這麼嚴重吧,她個性很堅強。平常也就有時會偷偷哭一下,女人嘛,總愛這樣。」

……

「大的變故?她母親同妹妹差不多同一時間去世。」

……

「服用鎮定劑名稱?這個我真不清楚。哦,不用謝。」

說著兩人又走了出去,房裡回復安靜。

原來,我沒死。這裡是醫院,我暈過去了。鄒雨,你真沒用!我暗暗罵自己,四肢百骸都像不是我的,只有思想在遊蕩,迴轉。為林啟正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為什麼我會憶起他?是不是我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應該啊,縱然你一人走下去也不應該再存在幻想,半年前就該死亡的幻想。

好累,真的好累,讓我歇歇吧,以後的事以後再想,以後再想……

周圍的一切又沉入黑暗,這裡沒有愛,沒有恨,沒有憂傷,也沒有歡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些雜音竄進耳膜,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令我一直保持著似睡非睡的狀態。

一個小姑娘聲音:「病人現在還沒醒,不能打擾。」

一個聲音很啞,卻很熟悉:「我只看看她,不會打擾她。」

女聲接到:「您還是病人,待會還要抽血檢查,請休息下。」

另一個男聲插入:「林總,小護士說得對,你先回去休息,如果鄒律師醒了自然有人通知你,你如果這樣不愛惜身體還怎麼……」聲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回去吧。」聲音除了啞,還帶著憂傷。

這是誰的聲音?這麼熟悉,好像縈繞我身旁已經很久,期盼了許久許久的聲音,是誰?……——是他!在我夢中千百回拉過我手,摸過我頭髮的人,我又怎能忘記?只是,他聲音為什麼這麼嘶啞?怎麼在醫院裡?

心徒然一緊,意志竟漸漸匯攏。

我努力著,掙扎著,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身體,張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色的蒼白。蒼白的天花,蒼白的窗簾,蒼白的被子。

「鄒雨醒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喊著出去了。

一陣混雜腳步聲,呼啦啦進來一群人,大舅和鄒天先進來,都滿臉憂色,特別鄒天,這麼久沒見,瘦了,黑了,有點欲言又止。然後是高展旗同譚應宏,還有阮淑珍和黃召陽,再就是幾位不認識的醫生護士。病房一下子顯得很擁擠。

我樣子很可怕嗎?因為他們都帶點驚慌地看著我,誰都不說話。

「你們怎麼這個表情?」我幾乎認不出這是我的聲音,倒像木乃伊的。

他們仍然愣在那裡,還是高展旗回過神,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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