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敘忱,到這裡就結束了。
江敘忱終於忍受不了他了。
江敘忱把這些話說出來,不光是傾訴,還是告別。溫行與下意識接收到了這樣的資訊。
其實也挺好的……溫行與把自己沉到浴缸裡,過了會兒才探出頭換了個氣,往復了幾次。他想,江敘忱總算解脫了,他也可以回到最開始設想的那種生活中去——孤獨終老,中年時收養一個孩子,別讓溫氏後繼無人。
趴在浴缸邊緣,溫行與發著呆。
這天晚上,溫行與難得的失眠了。在床上枯躺了兩個小時,才勉強醞釀出些許睡意。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這棟房子裡已經沒有了江敘忱的蹤跡。
江敘忱把所有屬於他的物件都帶走了。
果然是吧。
像他溫行與這樣的人,只適合孤獨終老。
溫行與轉了一圈,從冰箱裡拿了塊麵包。應付吃完一頓早飯之後,溫行與決定今天不去公司了。
在小佛堂裡跪坐了一個上午,中午就著冰箱裡的菜吃了一頓,又抄了一下午的佛經。夜幕降臨,溫行與看著手底下的字,平靜了很多。
到此為止,句號圓滿。
塵歸塵,土歸土,陽關道與獨木橋,各走走的再不相干。
12
要讓溫行與來說他的兩輩子裡有什麼執念,唯一的名額非溫氏莫屬。
江敘忱離開之後,溫行與就常駐在了公司裡,回到家就往小佛堂鑽,生活雖然簡單,但溫行與覺得還算充實。和公司蹭蹭上漲的效率走反方向的體重可以說是證明。
一個月的時間裡,溫行與發現自己的體重輕了十斤。
十斤而已,不算什麼,可是這少了的十斤大部分都反應在臉上和胳膊上,就很有問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溫氏要倒閉了、已經吃不上飯了呢。
除了多吃點東西以外,溫行與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南方的冬天是沒有集體供暖的,不過溫行與的房子裡有暖氣,所以他晚上蓋的被子比較薄。意料之外的是這天晚上屋子裡斷了電,供暖停了。
溫行與睡得迷迷糊糊的,只下意識地把自己儘量裹進被子裡。
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溫行與發燒了。
燒得腦袋疼,溫行與支撐著下樓找了藥箱,正在翻退燒藥的時候,大門口傳來了動靜。
回頭一看,大門已經開啟了,江敘忱帶著他的行李箱站在門口。
溫行與琢磨著自己這是燒出幻覺來了,還是得打個120,免得等下直接昏死了。
起身要去拿手機,卻沒想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溫行與頭昏腦漲,再然後就沒有知覺了。
再睜開眼睛,溫行與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守在病床跟前的人是江敘忱。
原來不是幻覺啊。
「醒了?」江敘忱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溫行與唇舌有些乾燥,他看了看床頭的水壺。
江敘忱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又把病床搖起來,讓溫行與靠好了方便喝。
看著溫行與慢吞吞地喝著水,江敘忱有點說不上來的氣:「你以前又不是沒一個人生活過,怎麼一個月不見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要不是我剛好回去,你就得燒成傻子了。」
溫行與喝完了水,才順著他的話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敘忱沒好氣道:「我犯|賤,我忘不了你,操心你這小一年被我養壞了、連衣服要穿哪套都不知道。」說完了,江敘忱又輕飄飄地嘆了口氣,「我堅持了一個月,用這段時間冷靜想了想,覺得我這輩子大概就栽在你手裡了,你看著來吧……至少在你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