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還沒出生前,可不像現在這樣安靜,尤其是七八個月那會兒最愛鬧騰,可朝暮再難受也是很期待小少爺的出生的……但聽您剛才那意思,朝暮是沒有打算跟您爭撫養權了,這不光是徹底死了心,以我對他的瞭解,朝暮這還是想和您徹底劃清界限……先生,您還好吧?」
陳姨看著裴停今的臉色,說到這兒算是不敢再說了。
裴停今卻搖了下頭:「你繼續說。」
陳姨張了張嘴,沒出聲又閉上了。遲疑了好一會兒,確定裴停今沒有說反話而是真的讓她繼續,她才接著開口道:「遠的不說,就說前幾天這個事兒吧……朝暮怕疼,您是知道的,他在醫院忍著疼和害怕生孩子,您作為孩子的另一個爸爸卻出軌緋聞滿天飛,還第二天上午那麼晚才趕到醫院。」
「而且……連我都明白,先生您明明可以第一時間否定謠言、按下新聞,卻偏偏隔了兩天才想起來這個事兒似的,處理得倒是強硬又乾淨,但太晚了。」
「而且要我說啊,您對外公開否定謠言的時候,就該把內情多少提一嘴,乾巴巴說沒有出軌再把那些造謠媒體弄關門了,人家公眾想信您都沒處信去啊……您是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了,可朝暮怎麼辦,那些看戲的人會怎麼看待朝暮?我這幾天在網上就總是看到說朝暮以前上趕著追您,什麼死皮賴臉結了婚以為是嫁入豪門飛上枝頭了,沒想到會有被您出軌的訊息氣得早產的這一天吧……什麼難聽的瞎編的都有,雖然只是一小撮,但朝暮看到了能舒服嗎?」
陳姨說著說著,剋制不住激動起來,語速也跟著提快不少:「但歸根究底您這齣軌謠言的內情,別人知不知道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您得在最早的時候就跟朝暮解釋清楚啊,您什麼都不說清楚,朝暮又憑什麼考慮相信您原諒您呢?」
一大通話說下來,陳姨覺得有點口渴了,但是瞧著裴停今的表情也不太好離開,只好按捺下來。
難得被外人一通說教,還是針對感情和家庭這方面的事,雖然陳姨本人至今也沒有結過婚,裴停今並不認為她是個「經驗人士」,但考慮到陳姨對時朝暮的親近熟悉,他還是順著陳姨的話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
就在陳姨等得快要忍不住、想要開口申請暫時離開去喝杯水的時候,裴停今突然出聲問道:「我把內情跟朝暮解釋清楚,他就會打消離婚的想法了?」
然而不等陳姨回答,裴停今已經自顧自否定道:「不會,他說不定連動搖都不會有。把孩子帶回來那天晚上,我原本打算跟他解釋,但他當時的表現告訴我,我再如何解釋也沒用。再之後,他就不願意見我了。」
這話聽得陳姨有些瞠目結舌:「所以……你覺得解釋了也沒用,乾脆就沒有解釋?」
裴停今表情冷然,微微點了頭。
陳姨:「……先生,感情的事和您談生意不一樣,您知道嗎?做生意的時候覺得會做無用功,所以選擇不去做是很正常的。但感情的事不能光講究有沒有用處……不然的話,朝暮也不會堅持喜歡您這麼多年了。」
陳姨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無語和崩潰,裴停今沉思了會兒,決定道:「我下午再去找朝暮聊一次。」
「先生……您到底愛朝暮嗎?不愛的話,這樣想法設法的挽留,對朝暮而言並不公平,朝暮為您付出得夠多了。我個人建議,您如果沒想清楚這個問題的話,還是不要再去打擾朝暮了吧?」陳姨說完,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裴停今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素來像是一臺高速運轉冷機器的大腦,現在像是寫入了bug。
助理李舟的聲音在問:「你為什麼不肯離婚?」
管家陳姨也在問:「你到底愛朝暮嗎?」
……
下午兩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