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太傅,三公之一,地位在太師之下,太保之上。
但朝野之中,人人都知太傅位尊權卑,手中並無實權,是個虛銜。
一心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蘇宇,在蘇婉瑩沒能成為太子妃之後,便陷入了對自己未來仕途的焦慮。
而來自二皇子的拉攏,正好讓當時如水中浮萍,沒有靠山的太傅,看到了希望。
他知道大魏的皇帝,對太子李牧溫柔如水的性子擔憂,對那骨子裡的文人優柔而發愁。
便順水推舟,成了二皇子李景麾下的一員。
當時的承諾,便是事成之後,給蘇婉瑩一個太子側妃的位置。
「我父親也知道,憑自己的實力,無法讓我從相爺嫡女的手裡,搶出來那個正妃的位置。」蘇婉瑩說到這裡,心頭上像是紮了一把刀。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眶,卻抹不出一滴眼淚。
她的眼淚,在蘇宇長達十幾年的不在意裡,早就化成了怨恨,根植在心底。
被她這樣在大殿裡戳了脊樑骨的蘇宇,面色蒼白,微微閉眼,顯得格外憔悴。
而擔心引火燒身,怕開了口後之後被靖王揪著不放,丞相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殿外大雪飛揚,眨眼便成了蒼茫一片。
雪地上刀光劍影,在一對二的場面裡,連水竟絲毫不落下風。
按實力,他在靖王之下,但在周正之上。
所以當下的場面裡,沈文與梵迪兩人,漸漸有些不敵。
劍光森寒,雙手雙劍的連水,手腕翻轉,劃出微藍的弧光。
他面無表情,劍氣所到之處,將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劃出清晰的裂痕。
他不逃,也不躲。
被沈文瞧見了面容,便只有與之死戰這一條路可以走。
梵迪喘著粗氣,站在雪中,瞧著眼前這強大如怪物一般的敵人,皺著眉頭擦了一把汗:「這王爺也真是的,只說強,怎麼不提醒一下到底有多強?」
他啐了一口嘴巴里的血沫子,抬手以袖口擦了一把嘴角。
「快想想。」沈文調整了一下姿勢,目光緊鎖在連水的身上,「想想你們何姑娘,她平時用雙刀的時候都有什麼破綻。」
沈文也眉頭緊皺,他知道,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別說抓到連水了,他和梵迪兩個人都得死在這。
「破綻?」梵迪聲音高了幾分,「就這種超規格的傢伙,哪會有什麼破綻!」
話音未落,十米開外的連水,便又發起一陣猛攻。
刀劍相碰,雪夜下打出一條火花,那明亮的一閃,落在李錦眼角的余光中。
他那細微的怔愣,被太子看在眼裡。
循著他目光往殿外望去,太子懸著的心,緩緩落了地。
已經過了兩刻鐘,連水都沒能被抓住。李景輕笑,睨了一眼殿上的場面。
雖然大魏的靖王實力不凡,是當世的戰神。只可惜,此時此刻,唯一能剋制連水的他,卻分身乏術。
他在殿上,連水便無法對蘇婉瑩和舒妃輕易下手。
他若是去了殿外,殿上的這兩人,眨眼就能有很多種死法。
太子深吸一口氣,端坐了身子,示意許為友不要急,一切仍有轉機。
「不能做正妃,你便將目光移到了本王身上?」李錦回眸,瞧著蘇婉瑩跪在地上的背影,冷冷問到。
卻見她搖了搖頭,嘴抿成一條直線,半晌才說:「罪女,確實因為不能做正妃而消沉過很長一段之間……」
她嘴巴一張一合,將僅剩的氣力拿了出來,乾癟癟笑著:「但那年太子李牧大婚,在婚宴上,與王爺的擦肩而過,讓我突然生出了旁的期許。」
當時意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