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他不以為意,仍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聽完之後,一聲嗤笑:「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抬手拍著自己的胸脯,手腕上的鐵鏈嘩嘩作響,「你想說人是我殺的?」
他猖狂的哈哈笑起:「是不是我殺的,不都是你們說了算?到底是誰殺的,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說是,那就是。」
被他用這般惡劣的態度回應,李錦也不急。他一邊點頭,一邊搖著扇子勾唇淺笑,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趙燦。」
那一瞬,李錦的眸光緊緊鎖在楊德發的面頰上。
這個男人在聽到丞相嫡子的名字時,明顯的僵了一下。
方才那猖狂的模樣,彷彿碰壁一般,被一抹慍色替代。
李錦眼眸微眯,抓著這個細節,試探著他的心裡支點:「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為他,隱藏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屬實令人佩服。」
話說到這裡,楊德發的目光犀利了起來,他死死盯著李錦:「靖王到底想說什麼?」
見他話音帶了怒意,李錦便知曉,他戳中了關鍵。
那棺材裡的女人,是丞相嫡子趙燦,藏在楊德發這裡的女人。而兩個孩子,也當是趙燦的孩子。
李錦不語,也不著急,他淺笑著,一下一下緩緩搖著扇子,面上是彷彿洞悉一切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灼著楊德發的靈魂。
在他唇色微微泛白,好似要辯解什麼的時候,李錦故意補了一句:「何必呢?」
楊德發一滯。
「你哥哥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心裡沒有點數麼?」
聞言,楊德發的手攥成了拳頭,直勾勾的瞧著李錦。
對他這樣的威脅,李錦絲毫不覺害怕,他輕笑一聲,等著他的回應。
與方才不同,提到楊青雲的時候,楊德發身上的怒氣更深更重。他看著李錦,半晌,沉沉問:「靖王說誰死了?」
「你親哥哥。」李錦說,「太子做事一向決絕,你哥哥攪進了謀反一案,便是必死無疑。」
牢裡,死一樣的寂靜。
楊德發沉默著,凝視著地面,雙手握拳。
半晌,竟喉結一滾說:「她是我的夫人,孩子是我的孩子。」他頓了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他仍在逃避。
李錦閉眼,深吸一口氣,沉沉低吼:「這話,騙得了你自己麼?」他唰的合上扇子,目光犀利如刀,「本王能查到你和楊青雲的關係,你以為你那些事情,本王會不知道麼?」
「你的夫人,你的孩子。」李錦眯眼,「楊德發,你行麼?」
三個字,戳到了楊德發用高傲包裹起來的脆弱自尊。他雙唇顫抖,手握成拳頭,咬著牙,坐立難安。
「那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猛然,他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震得大牢中,盪起層層迴音。
金舒和周正沖了進去,可還沒上前兩步,就被李錦抬手,攔在了他身後。
眼前的楊德發像是變了一個人,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那一抹憤恨的紅,從他的額頭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像是一頭野獸,死死盯著李錦。
李錦懂了。
懂了這個可悲男人的心理,懂了他所做一切到底是為何。
半晌,李錦換了策略,他長長出一口氣,帶著絕對清晰的嘲笑口吻,看著楊德發說:「你以為,只要你頂了罪,兩個孩子就能活下來?」
李錦學著他方才的模樣,猖狂的笑起來:「楊德發,你莫不是讀書讀傻了吧?」他以手執扇,直直戳著楊德發的眉心,「本王告訴你!但凡牽扯上太子,皆是滿門被屠個乾淨,你哥哥是如此,工部劉大人是如此,林忠義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