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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衝雲的地下車庫,蔣嘉年站在黑不溜秋的走廊裡抽了根菸。
他讓蔣瞳通知了虞聞,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曾濯手上的一顆棋。從在車隊曾濯挑撥自己和虞聞的關係開始,到後來曾濯拉他入假車局、慫恿他開德翠卡、把蔣瞳扣在e-xur,又讓蒲柯來監視自己。
他不怪別人,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他自己選的。
就像他對虞聞說的那樣,他爛根裡了,怎麼救?
平心而論,虞聞的確是個可怕的對手。
在賽場上,蔣嘉年怕。等到他自立門戶,曾濯怕。
以前在車隊,虞聞跟曾濯“理念不合”,曾濯怕開俱樂部只是虞聞的第一步,虞聞第二步是要向職業車隊進軍,取代e-xur的位置。
所以曾濯一直借他的手打虞聞。說得好聽叫防患未然,說不好聽這叫做賊心虛。
燃燒的菸蒂掛了一截長長的菸灰,他忽然聽見裡面傳來溫想的叫聲。
蒲柯是個色膽包天的,這會兒趁車庫沒人,要對溫想施暴。
蔣嘉年衝進來的時候,聽到一聲慘烈的哀嚎。
蒲柯捂著血淋淋的耳朵,反手甩了溫想一巴掌,“操你媽的臭婊子!敢咬老子!”
蒲柯氣急了,剛剛那一下在溫想白皙的臉上綻開清晰的五指印。
她的外套被蒲柯扯爛,連上衣都被他撕開一道口子,小巧的臉上掛滿了淚。
溫想顧不得臉上的疼,用手捂住身上暴露的地方。
蔣嘉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拳揮過去,蒲柯被他擊倒在地。
“你他媽精蟲上腦了啊,曾濯準你動她了嗎!”
他立刻蹲到溫想身邊,想掰她的臉看看,卻被溫想一個偏頭避開。
她左臉高高腫起一塊,髮絲蜿在臉上,睫毛也被淚水黏在了一起……看起來叫人心疼極了。
視線順著滑下,他瞥見她右腰上一塊紅色的印記……
五歲那年,蔣嘉年烤火時不小心把木炭挑到了妹妹身上。火星子噼裡啪啦把棉衣燒了個洞,在嬰兒幼嫩的面板上燙出一道紅印子。
馮英罰他跪了一夜搓衣板,所以蔣嘉年記得刻骨銘心,妹妹身上有他弄的一道疤,就在後腰,脊柱往右三公分。
不可能,開玩笑吧。
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摸了上去,溫想瘋了似地叫了起來。
他突然明白馮英為什麼會把溫想錯認成蔣瞳……
他灰暗的眸子轉向她的臉,似乎在極力找尋她身上與自己相像的影子。
第一次給虞聞送包,他踏入那間超市看見她的第一眼……他也有過恍惚。
馮英怎麼會認錯,馮英根本沒認錯……
她就是蔣瞳,她就是他妹妹啊!
“你是不是縉城人,啊!?”
鮮紅的血絲漲滿蔣嘉年眼白,他用了巨大的力捏住溫想的肩膀。
“你是不是縉城人?你家是不是在蔣家灣147號?你三歲以前是不是都住在縉城?啊!?你說話啊!!!”
溫想被他搖得腦漿都在晃,眼淚簌簌地砸在羽絨服上。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腰上被蒲柯摸過的地方好像在潰爛,她難受得胃都在抽搐。
蔣嘉年吼得好大聲,唾沫星子噴在她臉上,左臉連著耳朵被震麻一片。
心臟在他的怒吼中縮成小小的一團,肩胛骨被他捏得好疼……
虞聞……虞聞你在哪裡……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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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送蔣嘉年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