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齒顫抖,怎麼也想不到,舒晚不過前腳剛走,老爺子就又查到她在哪了。
沈特助拉開車門,月光下,眼底儘是狠辣,「對了,董事長說了,不管怎麼樣,別傷到少東家,知道嗎?」
少東家啊,易宏義的親親親孫子。
血脈相承,當然不可能傷到分毫。
易辭洲咬牙瞠目,有那麼一瞬,他竟覺得作為易家人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一件事情!
老爺子是喜歡他,但也僅僅因為他是唯一的一根獨苗了。
他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開車,想也不想地就往機場開去,他要在沈特助和萬強之前趕到清邁。
舒晚,不能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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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邁深夜,似久違聞蟬,整個旅館都籠罩在吱吱吱的蟲鳴聲中。
廖霍已經計劃好了下一站去哪裡。
付沉雖不樂意,卻也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按圖索驥,卻毫無目的。
這場博弈,似逃亡,更似死戰。
收拾好東西之後,付沉問旅館老闆要了幾顆新鮮檳榔塞進口袋裡,舒晚見了,問他:「喜歡這個?」
付沉尷尬笑笑,「我不抽菸不喝酒,就這點愛好了。」
他說著,卷著葉子嚼了一個,鼓著腮幫子的模樣,像只憨厚的土撥鼠。
舒晚看著他的模樣,輕聲笑了笑,無奈搖頭道:「我都不緊張,你怕什麼呢。」
付沉嚼著,犀利的目光愈漸暗沉,他瞥了一眼在旁邊聯絡友人的廖霍,見他注意力似乎並沒有在舒晚身上,才低聲道:「我怕太太出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不太信任這個廖家小公子,並不是因為他對舒晚不夠愛不夠好,而是因為他顧慮太多包袱太重。
相反的,一無所有的易辭洲,倒是顯得輕鬆淡然、從容不迫。
不等舒晚反應過來,付沉沒再多說,便出門守著了。
他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易宏義的目標始終如一。
不多時廖霍就聯絡到了清邁的一個老同學。
三人正準備離開旅館,突然,不遠處閃過幾道車子的前燈光亮,一瞬間照亮了眼前的石坑小路。
這個時候,這種地方,一下子來了兩三輛陌生的車子,實在太過反常。
幾乎不假思索,付沉想都沒想,下意識地拉住舒晚的胳膊就朝旅館後院的後門跑去。
然而剛及門口,沈特助就已經讓人把整個旅館圍了起來。
旅館老闆大驚失色,嚷嚷著什麼,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報警,就連滾帶爬地鑽到了廚房裡。
似乎是早就想到廖霍會在這,沈特助回身又開車門,緊接著,便是廖鴻宴一臉黑沉地從車上下來。他忌憚易宏義,所以對沈特助也客客氣氣,「沈硯,我會把我兒子帶走,但是答應好的事情,不能變了。」
沈特助淡笑:「當然。」
廖鴻宴走向他們三人,看著擋在舒晚面前的廖霍,低沉著聲音道:「事不過三,這是我第三次因為這個女人的事來帶你走。」
廖霍緊緊拉著舒晚的手,沒有絲毫猶豫:「我答應了娶她,不可能再放手。」
曾經在斯圖加特,舒晚就對他說過,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不會放手。
既然答應了娶她,那麼他就一定要做到。
廖鴻宴聞言大斥:「你搞沒搞錯啊?她是易辭洲的老婆啊!」
廖霍依然平淡:「曾經是而已,現在不是了。」
就連易辭洲都想重新娶她,她早就不是誰的老婆了,這一點,大家都清楚。
舒晚死死咬著下唇,抬頭看他,「你真的不會放手?」
廖霍怎會否認,他毅然決然地點頭,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