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洲聽著,唇齒抖得說不出話來。
他瞠目不已,緩了許久才說道:「可那是南國黑市啊!」
易宏義無視他的懼愕,更加咄咄相逼,「混小子,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跑到緬北找舒淶,是當地一個老太太告訴你他在哪的嗎?」
易辭洲嘴唇都發白了,
他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易宏義。
易宏義冷笑一聲,繼續道:「我實在是懶得看你那樣自甘墮落下去,便安排了人告訴你舒淶的下落。」
易辭洲訝然:「你安排的人?」
易宏義勾起嘴角:「不錯,是我先找到的舒淶,因為我在緬北的勢力,遠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緬北,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那個充滿非政府武裝力量的是非地帶。
難以想像,易宏義竟然比誰都要熟知!
易辭洲顫著唇角,簡直不敢相信更難以接受!
南國黑市,
碰一下就是犯罪!
他手心攥得劇痛,壓低了聲音道:「易宏義,你敢走私軍火?」
易宏義卻無所畏懼,他沒追究易辭洲直呼他大名,而是昂著頭,大聲呵斥道:「不靠這個,我還在工地上搬磚呢!你想沒想過tpn集團的軍工業為什麼那麼厲害?天上掉餡餅嗎?——痴人說夢嗎?——」
易辭洲唇齒緊咬,極度用力的下頜顫得可怖,他莫名覺得恐慌,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血淋淋的現實。
他所擁有的一切,竟然那麼的黑暗,他手裡的那些錢、那些榮耀、那些浮華奢靡,竟然全是在血液裡踐踏過的。
他強打鎮靜,雙目赤紅,「所以,你苦心栽培繼承人,明面為了tpn集團,實際則是繼承你這南國黑市?」
易宏義淡笑:「是。」
易辭洲腳底一軟,差點沒站穩,「我要報警,我要舉報你……」
他說完,目光呆滯如同失了魂,轉身就朝書房大門走去。
他待不下去,他要離開這裡,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走。
然而手剛碰到門把手,
易宏義的聲音宛如地獄裡傳來:「你敢說一個字,我就要舒晚的命。」
話音一落,易辭洲如鈍器重擊腦後,猛地定在了那。
他回頭,血色布滿眼眶:「你威脅我?我可是你的親孫子!」
「親孫子又如何?」易宏義冷嗤,「我就是知道舒晚愛你,我才讓你娶她,把她困在我眼皮子底下,利用她來威脅舒天鄺幫我牽線南國黑市!我現在也是知道你愛舒晚,而且愛得要死要活,才用她的命來威脅你!」
易辭洲氣急,一時間彷彿掉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不見天日,翹首無望,任他嘶吼都沒有半絲迴音。
他指著易宏義,咬牙切齒道:「喪心病狂……」
易宏義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茶桌邊,將柺杖擱在牆角,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熱茶,「乖孫,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你仔細想想,金錢和利益擺在你面前,你要不要?」
「這種骯髒的,我不屑。」易辭洲硬聲回他。
易宏義笑笑,並未反駁,他喝了口茶,繼續說:「看看我們整個tpn集團,在我手上不過短短的五十年,已經發展成龍頭翹楚。你現在背靠的,是我打下來的江山,這重擔壓下來,你必須扛著。」
「然後呢?你要我娶阮音,就是為了拓寬東南亞市場,繼續南國黑市的交易?」易辭洲倒抽一口涼氣。
「不錯。」易宏義沒有否認,他雲淡風輕道:「只要你全盤接手,舒晚,我不會動一根手指頭。否則……」
他冷笑:「你試試。」
易宏義說的話,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