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怏怏接起,連看都不看一眼,含糊不清道:「誰?」
對面不卑不亢:「是我,沈特助。」
老爺子的人。
易辭洲強打精神,將煙扔在一邊,沉了一口氣問道:「什麼事?」
沈特助直言道:「辭洲,老爺子想跟你做個交易。」
這可不是個做交易的時候,他現在除了找舒晚,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做,更別提去老爺子面前擺譜作威了。
他嗤了一聲,道:「跟老爺子說,他是爺爺,我是孫子,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我沒什麼交易要跟他做。」
他欲結束通話,沈特助先發制人,開口道:「有關於舒晚。」
易辭洲聞言,眼中陡然一亮,「爺爺在哪?」
沈特助不急不緩道:「總部。」
他沒有多考慮,結束通話電話就開車直奔總部,不管易宏義開出什麼條件,他都願意接受,只要能把舒晚找回來,要他把自己的「孫子之位」拱手相讓都行。
這孫子,誰愛當誰當。
等到了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易宏義正端詳著眼前的一副山水畫,手中端著一杯茶,時不時輕抿上一口。
易辭洲將門關上,直言道:「什麼交易?可以。」
易宏義慢悠悠地伸手拿起一個放大鏡,仔細地看著畫面,「混小子,你來看看,董其昌這畫,是真是假?」
易辭洲:「爺爺!」
易宏義皺著眉,「嘶,這松油烘過的痕跡不太明顯呢……」
易辭洲走上前,手撐在桌面上,低聲喝道:「爺爺,你是不是查到舒晚在哪?如果沒有線索就直接說,犯不著在這打啞謎。」
易宏義繼續看著眼前的畫,待仔細逡巡之後,不緊不慢地抬起身來,挑眉道:「易邊城,你是不是被愛情沖昏頭了?在我這跟我叫什麼板?」
易辭洲攥緊了拳,沉默。
老爺子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放大鏡放下,然後喝了口茶,淡然自若道:「我知道她在哪,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都可以!」易辭洲幾乎不假思索。
情種的軟肋自然是情。
這孫子,他算是白養了。
被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勾了魂,他還真是失算。
易宏義冷眼而視,眼角溝壑微斂,「把阮音娶回來,我告訴你她具體在哪。」
易辭洲一聽,大腦幾乎快不受控制,他嗚呼咬唇,抓了抓頭皮,大聲道:「阮音都神志不清了!娶回來幹什麼?擺在那嗎?」
「不錯,就是擺在那。」易宏義平靜地點點頭,「就跟當初你娶舒晚一樣,我對你就一個要求,娶回來,擺著。」
「……」易辭洲心口驟痛,彷彿鈍器一點點敲打,不留任何情面。
他眼眶微紅,問道:「你還沒放棄萬華地產嗎?」
「當然。」易宏義沒有否認:「而且現在阮正華在越南被當地抓了,股份落在了阮音手中,我現在就是要你把人給我娶回來,這樣,阮正華帶來的利益,我才能全部得到。」
易辭洲嘴角輕輕顫著,抓狂難忍:「我就不懂了,一個萬華地產而已,有什麼值得你這麼費盡心思?」
易宏義輕笑:「當然不止一個萬華地產那麼簡單,我要的,遠遠不夠。」
實話實說,他還不打算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在他心目中,易辭洲還是個孩子。
既然是孩子,那就還承受不住那些壓斷脖子的事情。
易辭洲沒聽明白老爺子的話中有話,他滿腦子都被舒晚佔據,依然據理力爭:「我如果娶阮音,那我還找什麼舒晚?人找回來放在哪?」
易宏義眉頭緊蹙,心底一沉,說道:「養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