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徑直上了二樓的主臥,自己喜愛的香薰還在床頭櫃擺放著,空氣瀰漫著淡淡的清香,透著沁人的涼意。
她急切地想問問舒淶的訊息,略坐了一會兒,便攥著手機猶豫要不要給易辭洲打個電話。
他還在氣頭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消。
但舒晚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這氣他不會消了。
因為她愛的,確確實實是以「易辭洲」為基礎的易邊城。
鎮定思量一番,她開啟手機,剛想撥通電話,突然樓下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知道密碼鎖的只有易辭洲和付沉兩個人,她心底一顫,莫名有些激動地跑了下去。
然而入眼卻是失望。
付沉走進房子,正就和她打了個照面,他恭恭敬敬道:「太太。」
舒晚問道:「易辭洲呢?」
付沉直言道:「易總一直在公司,推了一天的工作行程,誰都不見。」
舒晚心中一涼。
易辭洲雖說脾氣不好,但面對工作上的事情無一不認真負責。
但是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要毫無迴旋餘地。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忽地就見付沉身後的車門開啟,下來兩個男人和一個護工。
那個護工她認識。
是舒天鄺的專職護工。
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她一愣,「你們在幹什麼?」
付沉回頭看了一眼,道:「這是易總的意思,讓舒先生回家休養。」
「回家?休養?」
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見兩個男人已經抬著舒天鄺下了車,將他架上輪椅,推了過來。
舒晚臉色刷地一下蒼白。
她怔怔看著舒天鄺像一條死魚一般被推了進來,撲過去握住他的手,「爸,爸?」
舒天鄺還打著吊瓶,一口氣上上下下,「晚晚,沒關係,辭洲只是讓我回家療養,醫療裝置還是跟在醫院一樣。」
舒晚聞言,不禁舒了一口氣。
但轉念一想,舒天鄺的病本來就伴有多種併發症,現在直接回家調養,怎麼比得上在醫院呢?
萬一出點什麼問題,根本來不及治療。
她嘴角顫了顫,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我給易辭洲打個電話。」
還沒撥通,付沉一把按住她的手機,硬聲道:「太太,易總手機關機了,不用聯絡了。」
舒晚眼眶濕潤,說道:「那他在公司嗎?」
付沉沒有回答。
舒晚咬了咬下唇,往門外走去,「送我去公司,我要找他。」
付沉往後一步,正好擋在她的面前,「太太,易總說了,讓您在家好好待著,想一想……呃……」
他稍頓,然後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想一想您愛的,到底是易辭洲還是易邊城。」
「……」舒晚一聽,身子劇烈顫了顫。
嘴角幾乎要被咬破,耳畔的風聲也越來越遠,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沉浸在昨晚的那場疾風驟雨之中。
付沉走後,舒晚和護工將舒天鄺安頓好,便開始想辦法聯絡上易辭洲。
她想問舒淶的訊息,但肯定不會有回應,於是她發訊息問道:【我想見見你,可以嗎?】
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她不死心,又道:【有些話我想當面說。】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再打電話過去,果然是關機狀態。
舒晚茫然無措地緊握著手機,心中忐忑不安,腦中焦慮萬分。
爸爸從醫院被送回來,舒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而自己也被冷置在藍灣別墅。
符合他的作風,儼然的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