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黑天白夜,藍灣別墅都是一片寂靜。
每天只有鐘點工的做飯洗掃的聲音。
一開始,鐘點工還以為這位鬱鬱寡歡的太太不愛說話,觀察了一陣子才發現,這位太太是「不會」說話。
偌大一個別墅,沒有人,
她連助聽器都懶得戴了。
這天,舒晚換了一件更厚的衣服,抱著暖水壺,走到廚房燒水。
鐘點工已經把午飯做好了,熱在了保溫爐裡,她看了一眼,都是油膩大葷,毫無食慾。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小腹,那裡已經微微隆起,隔著肚皮,也似乎可以感受到寶寶的心跳。
她啞然失笑,忽然覺得多麼可笑,明明是自己婚姻不幸,卻要讓這個孩子來承擔後果。
她出了會兒神,正想自己煮一些蘑菇湯,忽然旁邊的電插座「噼裡啪啦」炸出一片火花。
燒水壺瞬間斷電,連頭頂上的吊燈也短路閉滅,發出一陣刺鼻的焦糊味,充斥著整個廚房。
舒晚猛地嚇了一跳,連驚叫都忘了喊,便下意識地護住肚子,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不過兩秒鐘,她就置身在一片漆黑裡。
她鎮定了幾秒,趕緊拿出手機給物業打電話,「我這裡廚房的電路有問題,都已經兩個月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修?」
物業依然機械化地委婉回復道:「是這樣的易太太,易總依然強調我們不能給予您任何幫助,就讓您在別墅內反思……」
敷衍的態度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舒晚也懶得跟他們多做糾纏,不等他們說完,便掛了電話。
待到了晚上,她始終放不下心來,來來回回好幾次去廚房看之前冒了兩次火花的插座。
巡視一圈,她拔掉了電盅鍋的電源,沒再敢用任何電器。
至夜,舒晚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想了想,還是給易辭洲發了一條訊息:【你再催一下藍灣的物業吧,廚房的插座還是有問題,剛才又冒火花了。】
也不知道對面在幹什麼,似乎手機拿在手上,很快就回復過來:【親愛的,我在忙呢。】
舒晚愣了片刻,這句話的語氣實在是不像易辭洲,但左思右想,他的手機基本上不離手,怎麼可能讓別人拿到。
現在夜深,她也懶得去深究。
她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沈特助。
自從易辭洲懶得再搭理她,沈特助基本上全權包攬了他工作上和生活上大大小小的瑣事。
雖然付沉更為親近,但不算太用心,沈特助倒是個事無巨細的人,找他必定能解決。
沈特助接了電話,聽得舒晚這麼一說,知道那套古董別墅電路老化不能耽擱,也有些焦急,「太大,您別急,我會處理的。」
舒晚道了「謝謝」,這才放下心來,結束通話電話。
本以為這個問題今晚就能得到解決,可誰又能想到,沈特助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在易宏義的身邊。
老爺子面無表情地喝著手中的茶,盯著面前的一盤棋。
「怎麼回事?」
沈特助皺眉道:「太太說藍灣別墅的廚房,電路老化了,怕起火。」
易宏義喝了口茶,點點頭,「辭洲知道嗎?」
沈特助表情泰然:「之前聽封況說了,辭洲提前給藍灣物業打了招呼,不讓太太出門,也不許給她任何生活上的幫助,就讓她一個人在別墅裡反省。」
「反省?」易宏義挑眉。
需要反省的人不反省,反倒是不需要反省的人在反省。
這兩口子,不知道到底在搞什麼。
沈特助垂下眼,低聲道:「他們鬧了些矛盾,據說是,他知道了舒晚喜歡的是易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