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回國的這些日子,他基本上三天兩頭就被派來「盯著」這位愁雲慘霧的太太。
除了偶爾說上兩句話,剩下的時間,她把助聽器一摘,基本上就是乾瞪眼了。
舒晚走近首飾櫃,淡淡問道:「打扮好看?你問問他,什麼叫好看呢?」
這話問得太專業,付沉這種糙漢直男|根本答不上來。
舒晚自嘲地嗤笑了一下,手指劃過一排排精緻的耳環,最後停留在一根鉑金鑽石項鍊上。
戴上項鍊,她對著鏡子,裡面的人,那張臉蛋,嫵媚得像一顆剛剛沁了水的珍珠。
她眼神黯黯,嘴角的弧度上揚,自嘲道:「別說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好看,誰讓我是個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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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舒晚跟著易辭洲來到了易家老宅。
車子穩穩停下,易辭洲先下了車。
他徑直走到舒晚的這邊,幫她拉開車門,扶著她下了車,而舒晚也熟稔地伸出手,順勢攀住了他的胳膊,自然地貼了上去。
濃烈的男士香水味掩不住身上那股淡淡的菸草味。
雖然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但是驀地貼緊在一起,還是同時僵硬了一秒。
易辭洲闔了闔眼,低頭看她。
沒有過多的首飾,只有胸前一條鑽石項鍊,襯託得那張精緻臉龐更加嬌媚如絲。
然而,再仔細端詳,兩隻礙眼的耳朵上,依然掛著助聽器。
真的是連半點再看下去的慾望都沒有了。
舒晚冷冷問道:「好看嗎?」
易辭洲穩住腳步,不語,只緊緊拉住她的手,然後按響了門鈴。
令人驚訝的是,開門的居然是易宏義,他雖暮年,卻精神矍鑠,一雙深邃的眼睛在易辭洲和舒晚之間來回逡巡了一下,沉聲說道:「怎麼來晚了?」
易辭洲也沒有想到會是老爺子親自來開門,他稍稍遲疑,解釋說道:「路上堵了。」
易宏義也沒再多問,便示意二人入座。
舒晚環視了一圈,幾乎都是生面孔,除了易老爺子,只有一個稍稍眼熟的中年男人。
易辭洲的父親去世得早,tpn集團旗下的金融行業完全被二房家的堂叔易飛白掌控著,如果猜得沒有錯,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那個堂叔無疑了。
果不其然,易辭洲禮貌說道:「堂叔好。」
易飛白見他們攜手而來,滿是探究的目光先是掃過舒晚,然後慢慢停留在易辭洲的身上。
凝視了幾秒,他側過臉,幾不可聞地從鼻腔裡輕輕嗤笑了一下。
舒晚詫異地愣了愣,隨即抬頭去看易辭洲,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便隨著他跟堂叔打了招呼,然後入了座。
舒晚環繞一圈,見易母不在,便問道:「爺爺,媽呢?」
易母身體一直不好,常年久居易家老宅,偏離城市喧譁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易宏義一邊倒著白酒,一邊說道:「嚴芷她身體不是很舒服,應該馬上就來了。」
不多時,就見一個中年女人在護工的攙扶下緩緩從隔間外的走廊裡走了過來。
她一身白裙,肩上罩著厚厚的披肩,雖然看著上了些年紀,但是眉宇間的風韻依然猶存,依稀能看清往日的風華。
易飛白笑意更濃了,懶洋洋地喊了句:「大嫂。」
嚴芷稍稍點頭,她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人,目光落在易辭洲和舒晚身上的時候,不禁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母親,坐。」
易辭洲站起來,將身邊的椅子拉開。
舒晚也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扶住嚴芷的胳膊。
然而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