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話還在腦海里穿梭不止,將他緊繃的精神提到了極點。
易辭洲嘴角輕勾,不疾不徐地說道:「找你給我生個孩子。」
第11章
◎睡完她之後的補償。◎
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心陡然間就高高懸起,砰砰直跳。
舒晚瞪圓了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易辭洲會直接對她說這個。
男人的臉龐正好一半在光線下,一半在陰影裡,分明的輪廓加上看不清神色的眼眸,就像一個從深淵裡拉出來的人一般,讓她倏地顫了一下,不自覺地就打翻了畫箱。
畫材稀里嘩啦散落了一地,舒晚沒說話,趕忙彎下腰又去拾撿。
易辭洲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見她慌亂地收拾著畫桌,便徑直看向了那幅畫。
畫面裡的景色看著有些熟悉,而畫中的男孩,只有輪廓,沒有上色也沒有五官。
易辭洲指了指畫,問道:「畫的是誰?」
舒晚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斜睨看過來,隻字未語。
畫的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畫中的人什麼都不記得了。
易辭洲看著她,越來越覺得不耐煩,他雙手撐膝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耳邊的亂發撥開,壓著聲音問道:「聽不見嗎?」
舒晚放下手中的畫筆,拂過他的手,往後躲了躲,「易辭洲,你不用重複,你說的話,我都能聽見。」
易辭洲抵著下頜,緩緩將伸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來,「哦,我只是不知道你聾到什麼程度了,多問幾遍也是關心你。」
這樣的冷言冷語,舒晚早就不在乎了,但是從易辭洲的嘴裡說出來,那種被硬生生從童年夢境裡拉回現實的感覺,還是讓她心口狠狠一抽。
她略帶有挑釁地回道:「關心我?結婚一年,你有關心過我嗎?」
易辭洲愣滯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向溫柔且不善於言辭的舒晚竟然會氣鼓鼓地懟他。
一年前的舒晚,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時候的她,溫順得像只嬌滴滴的奶貓,而現在,像一隻斂去鋒芒的野貓,隨時可能給你來上一爪。
默了許久,易辭洲問道:「生氣了?」
舒晚側目看了一眼畫上的男孩,又瞥了瞥眼前這個冷漠如灰的男人,「是啊,畫不出來而已,想像不出他的樣子……」
易辭洲沉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漠不關心地閒聊問道:「那你原本想畫的是誰?」說完,他抬起頭,見舒晚面色寡淡眼眶乾澀,又改口加了一句:「不用說了,你的事,我也不想過問。」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他又不缺,問那麼多幹什麼呢,縱使她畫的是自己的心上人,也與他無關。
舒晚將畫筆丟到一邊,在細膩的綿漿紙上輕輕撫觸了一下,輕輕說道:「小時候見過的一個人。」
小時候見過的?
什麼人值得她記那麼久?
女人還真是矯情。
易辭洲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舒晚的臉,他審度般地看著她,一絲絲一寸寸在她面龐逡巡,然後眯了眯眼,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哂笑,「那他現在呢?」
舒晚看著畫面中的男孩,然而腦海里的五官卻始終無法和麵前的人重合到一起去。
她顫著聲音問道:「易辭洲,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易辭洲深吸一口氣,問道:「記得什麼?」
這些天回國,每次與舒晚相處,總是覺得她話中有話,而且有些話好像根本就不是針對他說的。
舒晚沉默著一動不動,既沒有去回他的話,也沒有去接他的目光,只是將視線轉向夕陽斑駁下的畫紙,靜靜凝視著,「沒什麼。」
二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