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摞信,足有六頁之多,其中有一半是痛罵她牧九輅的,至於剩下那半,都是對她乖兒子的關懷與擔心。
「你念啊,我要聽。」
顧綏這下不害怕了,興致沖沖地推了推她的小臂。
牧九輅睨了他一眼:「殺人誅心了吧綏綏。」
「我不管,你念給我聽,要聽要聽要聽!」
牧九輅:「」
「好,念,吾兒,安好。」
顧綏愣住:「我怎麼覺得你佔我便宜?」
牧九輅唇角輕翹,繼續念道。
「吾兒在外已數月有餘,為母甚是想念,不知吾兒」
「你別唸了!」
顧綏察覺出不對,作勢要將信紙搶回來,卻被牧九輅一把抬高,沒能得逞。
「不知吾兒可有思念為母」
「啊牧九輅!」
顧綏抬高了嗓音,欲要蓋過她的聲音,整個人撲到她身上踮起腳努力奪回那封信。
「你不許唸了!我要生氣了!」
牧九輅扣住他的腰身向前一攬,眼底的笑意盡數落到少年氣憤的眸中。
「綏綏怎麼這麼反覆無常。」
「我樂意!」
「我不要你念了,我自己看!」
牧九輅唇角輕翹:「吾兒不乖啊。」
少年這下徹底炸毛:「牧九輅!吾兒你大爺!」
牧九輅大笑起來,任由他將信紙奪了去,順了順他的毛。
「綏綏可愛死了。」
看著信的顧綏哼了一聲:「可愛個鬼!你就知道佔我便宜!」
「我的就是綏綏的,佔到的便宜自然也是綏綏的,綏綏不虧。」
顧綏抽空瞥她一眼:「你強詞奪理。」
牧九輅理直氣壯得很:「那綏綏的意思是,我的不是綏綏的?」
顧綏不樂意起來:「不是我的你還想是誰的?」
男人無理取鬧起來果然有一手,不過牧九輅哄起來也是甚為熟練了。
一個溫柔的吻落到了他輕軟的唇瓣之上,嗓音縱容寵溺。
「都是綏綏的。」
「哼,這還差不多。」
顧綏很快看完了信,知道顧庭頌並沒有生他的氣,還對他百般關懷,字裡行間都透著對他的疼愛。
甚至包括痛罵牧九輅的那幾頁。
提心弔膽了一下午的顧綏此時突然有些惆悵起來。
「娘親對我也好好,寶寶,我好喜歡現在的生活啊。」
牧九輅抬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眉骨,輕易地察覺出了他的患得患失。
「綏綏以後的生活會更好的。」
顧綏唇角微彎,眼中蘊了複雜的情緒。
她永遠是最懂他的人。
此刻,他突然就湧起了訴說的願望。
「寶寶,我想到了顧詩。」
他會訴說,牧九輅自是願意傾聽了,聞言神思一凜,輕聲問道。
「怎麼突然想到她?」
少年靠在她的肩頭,視線有些放遠,逐漸失了焦距。
「是我天生遭到厭棄,身負黴運,你說到底是因為她的荒唐造就了我後來的苦難,還是因為我,她才會被人拋棄,被人騙財,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不是的,綏綏不要這樣想,不是你的錯。」
牧九輅心下泛起一絲酸澀,抬高了些許聲音。
「你不止一個母親,怎麼顧庭頌就沒有被黴運沾染呢,不是因為你,綏綏。」
顧綏沉默下來,微涼的手被她握住,溫度逐漸升高。
當初的小魔主分為兩部分,都遭到了天道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