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綏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也覺得有些荒唐,恨不得回到過去給衝動的自己一拳。
不是說了不喝的嗎,唉!
牧九輅看著生悶氣的少年滾了一圈到牆邊,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一聲輕笑從嗓中溢位。
她坐了起來,伸出手捅了捅床上的那座小山包。
小山包晃動了下。
牧九輅越發覺得有趣,他莫名其妙生氣的樣子怎麼會這麼可愛。
「好了不氣了,你餓不餓。」
被子裡傳出悶悶的嗓音:「不餓。」
咕嚕--
他的肚子很真實地出賣了他。
顧綏生氣地掀翻被子,帶起來的風揚起他額前碎發,凌亂地交錯著。
牧九輅俯身湊到他唇邊輕啄了口,低聲哄道。
「乖,起來吃飯了,餓到自己多虧是不是。」
顧綏不忿地咬住她唇瓣,幾番摩挲後才勉強被哄好。
「我要吃鐵鍋燉大鵝!」
牧九輅:「」
「你剛睡醒,吃太油膩的不好。」
驕縱王君抬起下頷:「不管,我就要!」
「晚上再吃好不好,不然你還得半個時辰吃不上飯。」
燉大鵝也是要時間的啊。
肚子又叫了一聲的顧綏揪了揪被子,妥協道。
「那好吧,晚上就晚上。」
王主與王君新婚第一天直接睡到了巳時才起的訊息很快傳遍整個王府,登時無人敢輕視這位新嫁入府的王君。
這位是真受寵,連自己的院子都沒有,直接住進了王主的葳蕤院,聽守夜的侍女說,昨晚兒的動靜可真不小啊。
聽說王君晚上要吃鐵鍋燉大鵝,這不管家大人親自去挑了一隻分量足的大鵝來,吩咐廚房好生料理。
新婚伊始,顧綏要應付的事還真不少。
他這位攝政王君是上了玉牒宗譜的,首先便得去太廟祭祖,折騰了半天后,還得進宮見太皇太后。
畢竟人家是名義上的父後,按照禮數,怎麼也得拜見。
進宮路上,顧綏看著膝上的穗穗饒有興趣地用小爪子撥弄著他腕上的墨玉鐲子,有些幸災樂禍。
「你說那老頭子看到我會不會被氣死啊。」
之前見太皇太后,他還琢磨著要他進宮。
現在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攝政王君了,太皇太后如意算盤一場空不說,還賠了一隻貓。
「你說是吧,顧穗穗。」
顧綏將穗穗抱到眼前,蹭了蹭它的鼻尖,穗穗很給面子地喵了一聲。
牧九輅幽幽地看了一眼穗穗。
「你要是不抱穗穗進宮應該還氣不死他。」
顧綏將穗穗又放到膝頭,坐直了些,可這一下又讓他腰間泛酸,哎呦了一聲。
牧九輅忙把他攬了過來,又藉口穗穗亂動將它趕下顧綏膝頭,讓它老實蹲在馬車一角。
穗穗:喵喵喵?
顧綏緩了一會兒,再次開口。
「我可得給他看看,他給我的小奶貓長得多好,我也沒辜負他心意不是。」
牧九輅:「」
他好像能取代牧從楓,成為太皇太后的噩夢二號。
永寧宮。
太后與小皇帝以及牧從楓牧易此刻都在此處,顧綏隨牧九輅進來後,還在右側看到了兩個陌生的面孔。
「九皇妹許久不見啊,昨日來得倉促,未能給你道喜,皇妹勿怪。」
牧景堯起身謙和地開口,她身邊的男子面色蒼白,也跟著起身行了一禮。
顧綏不動聲色,牧九輅目光輕描淡寫地劃過兩人,最終落在了太皇太后身邊板著小臉的牧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