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窩在椅中的顧綏鬼使神差地站了起來,不禁抬手觸控面前的禮服。
像是怕毀壞了它,他下意識地放輕了力度,修長如玉竹的手指輕劃過柔軟的綢緞,微涼的觸感令他微微一顫。
「我的天,這也太精緻了,得多少錢啊!」
良久,顧綏回神過來,頗有些震驚地問道。
「回公子,這是數十位繡郎花費了兩個多月做出來的,算上布料繡線墜飾以及人工,共花銷三千兩金。」
顧綏倒吸一口涼氣,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三千兩金,一兩金子大概是兩千塊,那就是六百萬啊!
這就是攝政王的婚禮嗎?
這還只是區區一件婚服啊!
為百萬債務拖累了十年的小可憐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顧綏突然有些慶幸起來,還好是牧九輅娶的他,不然他也娶不起這個攝政王啊!
顧綏放下了無處安放的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那我這豈不是算嫁入豪門了???」
啊,這可怕的認知。
顧綏打了個寒顫,正想將這想法從腦子裡丟擲去,門口傳來了顧庭頌的聲音,
「綏兒在亂想些什麼,將軍府無論和哪家權貴都是門當戶對的,綏兒就算出嫁了,也還有孃家為你撐腰。」
顧綏:「」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感動多些還是無奈多些,總之雙眸中透著股迷茫的光,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尤其是在顧庭頌這個寵兒無度的上將軍眼裡。
她輕拍了拍顧綏的肩膀,看了眼那套嫁衣,唇邊帶笑。
「綏兒快試試這嫁衣可還合身。」
「好。」
顧綏自動將嫁衣兩字過濾掉,走進屋內去試他六百萬的婚服去了。
歲聿和雲暮緊跟而上。
顧綏抱緊自己警惕地看著兩人:「你們幹嘛啊,我自己穿就行。」
雲暮:「公子,這嫁衣繁雜,您一個人恐怕力有不逮。」
顧綏:「」
他撩開了婚服外袍,看了看裡面層層交疊的內衫,眨了眨眸。
「那你們也先出去,我穿好裡衣你們再進來。」
哼,他的身子只有寶寶能看!
顧綏讓雲暮將衣服放下之後就將兩人推了出去,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好一會兒後,歲聿和雲暮才被允許進去,兩人一件件將繁瑣複雜的嫁衣往顧綏身上套。
「我手都僵了,快點行不行啊。」
顧綏一直抬著手臂,仰頭無奈地說道,歲聿和雲暮滿臉認真。
「公子您勿急,馬上就好了。」
纏上腰帶,繫上流蘇,將那些細小的墜飾一一安上,這個時間裡顧綏已經想出許多改進方案了。
「太複雜了,穿都這麼麻煩,脫更不好脫,這不是耽誤事嗎,得改!」
歲聿:「也不用公子自己脫啊」
「腰帶有點緊啊,難道是我過個年吃胖了?不管了有點勒,得改!」
雲暮:「可是公子腰本來就細,太鬆了怕是箍不住衣裙啊」
「叮鈴噹啷的東西那麼多,我是去結婚的又不是去奏樂的,得改!」
「」
歲聿:「好了公子。」
顧綏總算能將手臂放下,他長吐了口氣:「啊總算好了,可累死我了。」
雲暮幫他整理好了厚重外袍的寬大拖擺,歲聿推開了門,在院中等待的顧庭頌聽到動靜轉身看了過來。
俊朗少年緩步走出,灼灼似火,原就肆意張揚的他將這熱烈的顏色化為襯託,映出眉目間的矜貴。
他平日裡總是穿黑色或是深藍,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