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坐,少將軍對這城主府,有何看法?」
鶯歌翹起一條腿,坐在寬大的座椅中,一副閒適慵懶之姿,聲音如珠落玉盤一般清脆,又含著淺淡的笑意,顧綏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邀我前來就是想說這個?」
鶯歌唇角挑起一抹笑:「少將軍說說看啊。」
「我沒什麼看法,朝陽城不歸我管,我只想知道,牧景堯在哪。」
顧綏冷漠地說道,鶯歌聞言輕嘖了一聲。
「在城裡啊。」
她嗓音輕快又隨意,顧綏眉頭擰起。
「你耍我?」
鶯歌坐直了些,只神色依舊輕佻。
「哪敢啊,少將軍放心,人是會給你的,只不過不是現在罷了。」
她如此態度,顧綏心下的疑慮越來越重:「你到底想做什麼?」
鶯歌淺笑道:「我想看看少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可是聽燕舞說了,王主命令下得如此急促,並親自趕來了朝陽城,為的就是他。
她自然得見識見識這位王君到底是何方神聖。
「少將軍稍安勿躁,今晚夜宴上還有一番好戲要看,至於牧景堯,不急。」
顧綏唇瓣微抿,他不懂這位城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要說惡意,他並沒察覺到,但要說她好心,顧綏又本能地覺得她別有所圖。
當真難搞。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就在城主府,想必這位城主也不會喪心病狂到炸掉自己的府邸,只要不用炸藥,單論武功,顧綏幾人並不畏懼任何人。
和顧綏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前來城主府赴宴的上百人。
千金臺昨日以炸掉她們的居所和府邸作為威懾,迫使她們臣服。
今日,她們便帶了自家上乘的打手前來赴宴,她們就不信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這位城主還敢用火藥?
呵,就不信這個鹿玉這麼想同歸於盡!
「哎呀呀,諸位臉色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凶神惡煞的,這可讓我怎麼有心情開宴啊。」
及至夜間,城主府內燃起燈火,連同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將此處照亮得如同白晝。
前來赴宴之人臉上的殺意被明晃晃地映了出來。
顧綏坐在右側最前排,時不時有刀劍折射出來的白光劃過眼底,然他依舊淡定地喝著茶。
他倒想看看,這位城主能給他上演一出什麼樣的好戲。
「誰特麼的想讓你開宴,老孃今天拆了你的城主府,讓你昨天炸了我三家酒樓!」
一持板斧的黑衣女子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案,咬牙切齒的嗓音含著蝕骨恨意。
鄭宛三人暗暗做好防備,將顧綏護在了中間,十分警惕。
鶯歌以手拊掌,語氣輕鬆隨意:「邵老闆好膽量,在下佩服。」
「還有想拆我城主府的嗎?一起站出來吧,省得待會兒礙事。」
雲淡風輕的嗓音傳遍整個大廳,一時間昨天遭殃的那幾家幾乎都掀翻了桌子,紛紛亮出兵器,形成弧形的包圍圈,直逼高臺上的鶯歌。
鶯歌唇角勾起,幽涼邪肆,右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接下來的一盞茶時間內,顧綏見證了一場屠殺。
從空中降下數十名身著白衣的蒙面女子,手執長劍,攜帶著肅殺的氣息,毫不留情地劃過邵老闆等人脆弱的脖頸,鮮血迸濺開來。
她們的劍柄處都刻有一個止字,垂有紅白漸變的劍穗,這些全都表明了她們的身份。
「止殺!」
鄭宛一聲低呼,語氣凝重,顧綏問道。
「那是什麼?」
刀劍碰撞的金屬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