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呼吸一凜:「王主,這是否太過急促」
「六年了,本該三年前就做的一切,本王又給了你們三年時間,還不夠嗎!」
牧九輅嗓音疏凜無比,燕舞神色一凝,不敢再有任何反駁。
待燕舞退下之後,牧九輅又在房中踱步許久,而後傳了兩位太傅與丞相和尚書令進府,商議許久。
「王主,您要去哪?」
季尚書聽著她這像是要託孤一樣的語氣,不免有些憂心,牧九輅聞言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
「本王不去哪,本王病了,需要幾位輔佐皇上,幾位忠是不忠!」
四人對視一眼,而後一齊跪下:「為國盡忠,當屬臣子本分,只是如今皇帝年幼,王主身為攝政王,要保重身體才是啊!」
牧九輅眉頭蹙起:「行了,小病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別跟號喪一樣,都回去吧,各司其職。」
幾人這才鬆了口氣,聽這話,是還會回來,不會撒手不管。
第43章 城主她如此想邀我前去,圖什麼呢?……
月明星稀,涼州城外的山林之中,顧家軍趕了一晚上的路,暫且在此處停歇。
顧綏坐在傾倒的一顆樹木枝幹上,單腳踩在身側,不遠處的火堆嗶剝作響,零星火光不斷跳躍著。
他將擦拭乾淨的長刀收回鞘中,這武器他這段時間是越用越順手,初入敵軍之陣的時候,他非但沒有膽怯,反倒有一種遊刃有餘的熟練。
這讓他不免想起牧九輅的話。
那枚骨扳指套在他的拇指之上,顧綏垂眸盯著它看了許久,抹去了上面沾染的灰塵,露出其下奇異的刻紋。
他的東西嗎?
可他根本不記得。
「少將軍,您換扳指了?」
這些天來一直跟隨他衝鋒的副將鄭宛坐到了他身邊,越看那扳指越覺得熟悉。
「我怎麼覺得這扳指好像在哪見過?」
顧綏凝了凝眸,他此時再收回手就顯得有些欲蓋擬彰了,於是淡淡開口。
「牧九輅的。」
鄭宛以及她身邊不遠處的幾人都露出了八卦的神情來,不動聲色地湊近幾分。
鄭宛:「我就說,原來是攝政王的啊,怪不得少將軍連戴了好幾年的犀角扳指都換了。」
「少將軍,想攝政王了?」
鄭宛沒大沒小地調侃道,顧綏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
「沒有!不許胡說!」
「哎呦,少將軍你都嫁人了怎麼還這麼兇!」
顧綏嘴角抽了抽,鄭宛這回連忙躲遠了些,跑到了那群姐妹之間。
「你夠了啊,敢戲弄公子,等回去我就告訴家主,看她收不收拾你!」
「歲聿歲聿,可千萬別,我們就開個玩笑。」
她身後的姐妹們使了個眼色,一齊用力將她推了出去,笑著說道。
「可別我們,你一個人開的玩笑,歲聿你找她麻煩就好。」
鄭宛目瞪口呆,回頭指了指那一群人:「好啊你們!」
顧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雲暮在一旁幸災樂禍。
「堂堂鄭大副將,威嚴何在啊。」
鄭宛挺直了腰桿,抬頭說道:「在少將軍面前我要什麼威嚴,少將軍最大,你們誰敢說一句不是?」
眾人:「咦」
這種輕鬆愉悅的氛圍讓顧綏暫且忘了心結,笑著搖了搖頭。
「別貧了,都好好休息,等子時攻城。」
「好嘞,少將軍您放心,保證將涼州城拿下!」
鄭宛等人在談及正事之時還是很認真的,即便知道涼州城中已無大量守軍,她們也不會疏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