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脫少年嬉皮笑臉地說道,万俟星音用鐵如意給了他一記。
「還不知收斂?」
符白捂住自己的小腦殼,蔫噠噠的。
「知道啦師傅,我真不知道他是王君,而且我以前從沒翻過車的,是他太刁鑽了。」
符白越說越小聲,万俟星音不免問上一句。
「你都對他說了什麼?」
「就還是之前那一套啊,說些好聽的,正常人不都會對未來充滿希望,然後心生愉悅的嗎,偏他,我話都沒說完就要拉我報官。」
「以他的命格,你與他說這些,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符白不好意思地笑笑,撓了撓後腦勺,嘴裡嘟囔著。
「我也是為了溫飽嘛,而且有一句我沒說錯啊,他命裡是真的有貴人相助,不然就憑他那個早夭的面相,還能活到現在?」
「好了,慎言。」
「哦,師傅您喝茶。」
攝政王府,牧九輅今日有些忙碌,黃昏之際才回到府中。
來到葳蕤院的時候,她發現守在門前的歲聿和雲暮神情有些不對。
牧九輅眉心擰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歲聿:「公子他自從下午回來後就沒出過房門,敲門也沒有應答,不知到底是因為何事。」
雲暮:「就是從在都行看到那碗蘿蔔湯之後,公子就開始不對勁兒了,我就說公子喝不了蘿蔔湯,這不果然喝出事來了。」
牧九輅心中咯噔一下,垂於身側的手猛地攥起。
她不再理會歲聿和雲暮二人,推門而入,闊步走到床前,看到了靠牆將自己裹起來的少年。
「顧綏。」
提著一顆心的牧九輅輕聲喚道,並試探地伸出手去想要掀開他身上的毯子,卻因為他抓得太緊而沒能成功。
「我不想見你,你出去。」
他的聲音嘶啞到了一定程度,又繃得像一根線,強壓著憤怒的冷靜聽起來有些壓抑,輕易便擾亂了牧九輅的心神。
她掌心一片冰涼,黑泠泠的眼眸中閃過陰霾。
「顧綏,有什麼事你與我說,不要這樣好不好?」
她的聲音如浮玉一般,將自己籠罩在黑暗裡的顧綏心下有些抽痛。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面對她。
他喜歡她,可她騙了他,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一開始就在騙他。
甚至於,他會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因為她。
顧綏這一下午都在回憶他們之間的過去,她的溫柔她的寵溺,以及前段時間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陪伴。
他想要用她的好來消弭這一切,但他心中仍過不去她騙了他的這個坎。
牧九輅見他遲遲不肯說話,眼底的不安越來越重。
她半跪在床上,用力扯下了他身上的毯子,將他擁進懷中,這才填滿一些她心中的虛無。
顧綏掙扎著,用力推著她的肩膀,眸底一片猩紅,嗚咽著怒吼出聲。
「牧九輅!」
他怎麼也掙脫不開她的懷抱,繼而憤怒地咬在了她的肩頭。
「嘶。」
牧九輅蒼白的眉眼間漫過一絲疼痛,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
「你為什麼要騙我,我討厭死你了!」
顧綏的理智有些斷弦,被她扣住的身體隱隱發抖,壓抑的哭喊聲使牧九輅身上少有的顯現出一絲慌亂和無措來。
她連忙鬆開他些許,右臂卻依舊做著環住他的姿勢來,左手小心翼翼地探到他的眼角。
「顧綏」
啪,顧綏一下子開啟了她的手,牧九輅心尖驀的一疼。
「你明明都記得,你知道我是誰,你逼万俟